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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都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忘了在千年以前，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前，他曾有过兄长幼妹，而他的兄长，就叫叶瑶溪。

或许也真的是流年不利，在九州之上多少年都安安生生，偏偏来到这个小世界，便频频因为想起家人而在江衍跟前失态。

果然这个世界还是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说来，这回在场的人有点多，他这么匆匆忙忙转移话题，就是江衍跟江昧看不出来，燕顾却未必。于是叶翠微看向燕顾，想着自己怎么着也该拉扯个理由解释一二，这一眼过去，却发觉燕顾也是若有所思。

觉察到他视线，燕顾出了声：“我其实想不太明白，若记载属实，凭瑶溪君天资与心性，他并没有堕魔的理由。”

叶翠微：“？？？”

叶翠微目瞪口呆看向江衍，十分想问一问他们不昧宫到底都出的什么怪胎。

还是说是他实在太不爱看书，才导致这些燕顾能够顺口说出的东西他却知之甚少？或者说其实是因为尺素阁中的书不够齐全？

不应当，他又不是没在不昧宫中待过，不昧宫藏书阁中的书除了【史部】，他基本上都浏览过大概……

行吧，破案了。

人物的过往和门派的过往，可不都归属于【史】嘛。

于是叶翠微依旧释然了，说不准他跟燕顾的知识面只是不重合呢？上回燕顾不也差点被坑了？

“无需理由。”

江衍忽然出声，叫叶翠微吓了一跳。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江衍这句话答的是燕顾的“他没有堕魔的理由”。

——他没有堕魔的理由。

——无需理由。

说出这种话的江衍依旧坦然，坦然得叶翠微都几乎要怀疑人生。

于是他没忍住问了：“为何？”

他原本其实不用问这一句，因为在江衍说出“无需理由”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出了无数个无需理由的理由。可不管哪一个，都不该是作为在与“魔”相对的正道中位于魁首位置的不昧宫的宫主该说出来的话。

就如不昧宫一直以来对“魔”的态度，都诡异得令魔迷惑。

而江衍道：“鲜有人问修道者为何从道，皆以为寻常。而天下修道者千千万，焉知千千万修道者皆有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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