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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翠微的注视下，燕顾一刻不停地说了下去，他身边的江昧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视，似乎并不认为同门师兄这个状态有什么问题。而若不是江衍忽然打了个手势，燕顾仿佛还能一直说下去。

以至于叶翠微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个在前世看到过之后就一直忘不掉的词语。

恐怖如斯。

带出个能背这些的徒弟的江衍简直不是人。

不是人的江衍又看了燕顾一会儿，终于开了口：“然。”

叶翠微：“……”

这说了跟没说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经将无语放在了表情上，江宫主看了他一眼，又开了口：“凡所追寻者，凡所存留者，皆为道。”

叶翠微：“……”

这句他记得，燕顾说过。

所以敢情觉得他天资太差听不懂，这重复还重复得挺勉为其难是吧。

然而腹诽完，叶翠微愣了愣，忽然懂了江衍的意思。

与此同时，江衍也再次开了口：“不昧宫弟子所修之道为何？”

这个问题出来，叶翠微心道果然如此。

此时此刻，他也终于明白，先前对于江衍会怎么对待燕顾的疑惑的问题的好奇，完全是多此一举。

那是不昧宫。

他想明白了，燕顾也说出了答案：“弟子所修之道，为弟子所寻之道。”

不昧宫弟子从来就没有规定的“道”，不管是内门外门亦或是亲传，不昧宫的长辈们只会在弟子迷茫时给以指引，具体为什么而修，只有走上这条路的弟子自己知道。

凡所追寻者，凡所存留者，皆为道。

万事随心为道。

按行自抑，亦为道。

有弟子舍口腹之欲，那也是那个弟子的道，不管旁的人怎么选，至少在不昧宫中，没有人会去干涉这种事情。

至于那些看到有人这么做也选择这么做的弟子，他只能自己去确定这是否是适合自己的道。

因为他需要有这样的判断选择的能力。

因为他是不昧宫的弟子。

叶翠微看向燕顾，少年已然明了，起身冲江衍行弟子礼：“谢师尊教诲。”

江衍受了这一礼。

然后拾起筷子：“吃菜。”

042 何谓正道

“我还有一点没明白。”

犹豫过后，叶翠微出了声，他看着江衍，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咄咄逼人：“道者万千，总有正邪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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