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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是相当大胆相当冲动，就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虽然他如今也未必能算是“人”。

但他确实没打算把自己弄死，下手伤成什么样心中有数，失去意识之前还惊异于自己的体质居然弱到受不住一剑。

但不论如何，都不该一剑把自己捅穿越的。

穿越也不该穿到这么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说“什么都没有”并非夸张，他如今所在，连“家徒四壁”的“壁”都没有，四面八方，皆是空茫。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倒还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于是他开始想，这能是什么地方，自己又为什么会到了这么个地方。

“小叶子，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不记得穿鞋。”

耳边响起数百年前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叶翠微猛然回头，却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尺素阁的床上，青年含着笑，蹲在下首，执意为他穿鞋。

他眨了眨眼，看着依然空茫的周遭，又看向连梦中都几乎要记不清模样的青年，满心茫然，又不敢出声问。

生怕再一出声，就会惊散此刻梦境。

他茫然时，青年已经完成了手上动作，仰头看着他笑：“这样不爱惜自己，我又不能时时在你身边守着，你难道还能叫浣花一个姑娘家为你穿鞋？”

青年起身，笑容不改：“我记得你许久不曾出门了，过几日有个小秘境要开，可要一处去看看？”

面前人音容如故，嘴角是叫人缅怀的弧度，叶翠微却是瞳孔骤缩——他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了。

悯生邀请他一同到小秘境里看看，他却因尚有魔族未曾摆平拒绝，一心想着等事情处理好，再将尺素阁扔到浣花手中，跟着兄长出一趟远门。

因着悯生这些年往外跑的次数不少，向来只做善事，也懂分寸，他对悯生出行并不担忧。

殊不知，悯生在路上救了个人，再然后，因为救下的人把自己性命搭了进去。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说什么，他不想说，想起身拉住悯生，告诉他自己愿意一处去看看。

然而手才抬起，眼前情形骤然一变——

“阿叶，这个世界确实不那么好，可它也真的没有那么坏。”

“趋利避害，原本也是人的本能。”

如记忆中一般，容色倾城的女子从来都是温温和和的，哪怕他投鼠忌器、抗拒与人族修士接触，对方也总是无条件包容着他，就连跟心上人来往，也都尽量在他视线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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