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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是忍不住要去想。

当年，分明贵为公主的她却因白发赤瞳天生魔相，被囚禁在废弃的宫殿里，没有来自长辈的关心，甚至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是她的秋姨靠女工替她换来干净的衣物和温热的食物，拉扯她长大。所有人都说秋姨不值得，可秋姨没有放弃过她。

后来秋姨死了，她求着仙人去救秋姨，最终也没能赶上。

当时，她站在仙人身前，看见秋姨从秋姨的身体上飘了出来。那个时候的秋姨有着另一张面孔。秋姨温温柔柔地将她托付给身后的仙人，并告诉了她自己原本的名字。

【我叫竺竹。】

仙人摸着她的头，告诉她：“以后还会见面的。”

后来，她成为了仙人的弟子。

她的师叔，叫竺竹。

从一开始，沈岁余就知道竺竹不一样，于是现在，她忽然生出了堪称疯狂的希冀。她看着江衍，再一次出了声：“我还可以见到竺竹师叔，是吗？”

然后她看见江衍点头：“是。”

于是即便明知道自己的兄长不希望自己这么选，沈岁余也还是直接做了决定：“我跟你们一起去。”

她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兄长，也说不清是不是在祈求：“兄长，我要去。”

看着“我意已决”的最后一个妹妹，叶翠微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他看着江衍，至今没收起最开始的冷冽态度：“江衍，你拉我妹妹下水，是因为你有私心。”

他在陈述事实，态度仿佛要跟江衍撕破脸破。

站在边上的燕顾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究是大气不敢出。

而江衍看进了叶翠微眼底，目光沉沉。

他道：“是，我有私心。”

130 不必再管

江衍有私心，本不该是多不能理解的事情。

毕竟江衍是个人，人都会有私心。

当初，江衍也曾叫燕顾在他跟前背过——人皆有私，守一己之私，不逆常情；然伤人之私以全己念，左道也。人皆有欲，全一己之欲，不逆常情；为己欲而背律，左道也。人皆有好，耽兮，不逆常情；耽焉而不谋其职于位，左道也。

如今，江衍便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让沈岁余亲自去面对竺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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