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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下一任家主如今年岁尚小，身上一股子少年人特有的生猛劲儿，意气风发。

叶翠微觉得这样倒还挺好，他算是看出来了，燕家这两兄弟即便后来不是在一块儿教养，身上也有种一脉相承的东西，纯粹。从前江衍仿佛也提到过，燕家孩子生来就带有一股灵气，能辨忠奸。说白了，燕家孩子一眼过去能“心生欢喜”的人，那定然就是个好人。

而事实上，叶翠微知道沈岁余是好人，江展知道沈岁余是好人，燕顾跟燕雁行也都知道沈岁余是好人。可纵便她是好人又如何，白发赤瞳，天生魔相，故而在她托生那个小世界中，才至于一出生就被囚禁深宫，谁也不敢亲近，谁也不想记起，若不是有入三千世界历劫的竺竹庇佑，也活不到宋娆见到她将她带回不昧宫的年纪。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没有人想提及，而现如今，一个燕家孩子站在他们跟前，规规矩矩跟长辈打完招呼，眼神还不住地往沈岁余那边飘，等终于有机会跑到沈岁余跟前，再次开口，还是先前的话：“你真的很漂亮。”

话题回到原点，沈岁余默了默，终于开口：“燕二公子，我是魔。”

原本该算是“妄自菲薄”的话，听起来倒是无奈居多，倒像是在陈述某个事实。

妹妹这样的反应，叶翠微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到高兴。

下一刻，他便听燕雁行又开了口：“可是你真的很漂亮。”

少年人眼神干干净净，话语再直白，也叫人丝毫感觉不到冒犯：“你可以等我长大吗？再有两年，我便能娶妻了。”

叶翠微：“嘶。”

187 情景重现

直到第二天跟叶翠微见面，燕顾也还是有点儿不敢抬头看人。

毕竟也就是前一天，自家二弟是当着他叶前辈这个当兄长的人的面，直接求婚了他沈师姐。

但凡燕雁行再小个五六七八岁，燕顾都能说是真情所致童言无忌，但燕雁行好歹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再过两年便能娶亲……再怎么着，也不该这样冒犯人家的妹妹，搞得好似他们望海崖的人都是登徒子似的。

他忐忑，他叶前辈看着却温温和和，在与他师尊说了几句话之后，忽然招手将他唤过去将一件东西递到他手心里：“替我带给燕二公子。”

迎上燕顾愕然的目光，叶翠微笑了笑：“岁余昨天很高兴，我已经十年没见过她这么高兴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高兴，甚至可以算是在难过，因为燕雁行的一声“你可以等我长大吗”而产生的切切实实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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