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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张和裕就算是浪子，也是有狼子血性的浪子，“这帮龟孙子真他娘的不是人，老子真想毙了他们！”这话不是假的，他做事向来横冲直撞不计后果，不爽、不爽就他妈毙了再说！

“你还知道什么？”蒋兆沿还算是了解他，知道这小子没点干货不登三宝殿。

张和裕坐下说：“我派出去的人打探到，盯泉州小镇的倭国人进了江州租界，与租界里一位华人医生会面。”

蒋兆沿眉头紧蹙，小白鼠，实验，水稻，医生，事情的脉络越来越清晰，难道——活体实验？！他脑海里冒出非常可怕的苗头。

林舟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间幽闭密室，周遭是光秃秃的墙壁，没有窗户，身后有道矮门。那天他很生气的跑出江州饭店，本想着吹会风就回去，哪知突然眼前一黑不受控制倒了下去。他知道现在所处境地绝不安全。

门被拉开，电筒光射进来，林舟用手挡了挡眼睛。“你，出来！”

林舟直直踏过矮门，视野变得清晰，往右走是一排排隔间，他稍微伸了伸头想看清屋子里面的景象，被身后之人察觉，怒骂着用黑布条将他眼睛蒙住，力道粗蛮，林舟吃了痛。

租界灯光如昼，与江州城形成鲜明对比，蒋兵列阵在外，史密斯先生深夜从床上爬起，边抱怨边穿衣服出门接待。

蒋兆沿一身军装立于月光下，清冷又煞人。张和裕坐他车上于暗处观察，他们眼下更得注意避嫌。

自打华盗那事后，租界从以前的可以随意进出到现在，华人只能白日进出，晚上必须回城，夜里还有哨兵轮流执勤。

史密斯终于磨出来了，他生的高大魁梧，金发蓝眼，他绅士地走近向蒋兆沿伸出手：“蒋先生，幸会。”

蒋兆沿伸出右手回握，用一种极其低沉的嗓音说：“史密斯先生，事态紧急，我要见陈医生。”

史密斯当然知道他指的谁，陈医生是留洋归来的华人医生，因西洋手术成功率百分百而名声大噪，被特聘于租界维多利亚医院任职。租界还为他颁发了第一张华人通行证，史密斯签字盖章。

“噢！蒋先生，这可不好，您要知道，医生做一台手术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Mr.陈每天要做大量手术，他完全没时间休息。”史密斯耸耸肩一脸无辜地说：“如果他正在休息就更不能打扰了，这很残……”

“忍”字没说出口，蒋兆沿持枪抵着他的头，凑近：“你刚刚说什么？”他本来不想用土匪那套，这是他三年前喜欢干的事，可文明只能换来一筐废话！所以现在该怎么办呢？他当然不怕像从前那样仅凭武力手段快速获取结果，他骨子里的血是能吃人的。

史密斯冷汗直流，眼瞅着哨兵都被控制，“方……方便……这很方便。”

蒋兆沿满意地笑笑：“你废话太多了。”为了不加重野蛮人的言论已经够给他面子了，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他横起来死都不怕还怕他？

蒋兵长驱直入包围洋医院，一排排枪杆子整齐划一，在月色下泛着幽幽冷光。

“搜！！！”

一声令下，从外墙望去，维多利亚医院外窗从下至上接连被点亮，混杂纷乱的声音刺破静谧的夜，喧嚣淹没蝉声。

蒋兵的身影在夜色与建筑物中来回穿梭，一具具尸体被抬出，有被挖心的，有被剖肺的，总之，残缺的面目肢体比比皆是，看着渗人。地面渐渐聚拢了不少人，有不少好事群众想要凑近看迫于蒋兆沿威严不敢上前。

“长官，从地下甬道搜出18具尸体，最里有两间密室什么都没有。”军官立挺汇报工作道。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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