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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沐浴。”叶长青一手托着腮,微微侧着颜,笑道,“你昏了七天,都没好好清洗上一下,难道自己都不难受吗?”
“……可是,这,”温辰犹豫了片刻,恳求,“师尊,我不太,不太习惯和人一起……我自己洗就好了,求你,行吗?”
果不其然,即使被离火试炼过,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依然没有从对烧伤的自卑中走出来。
叶长青本也就是试探一下,没打算当真,此时得到了这个答案,了然地一颔首,不再逼迫:“行,这有什么不行的,我就是怕你刚醒来,四肢可能还有点软,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上外边等着好了。”
“谢谢师尊体谅。”温辰大大松了口气,才坐下来,安心地吃起了自己七八天来的第一顿饭,一边吃,一边琢磨——其实,他从离火中出来,对火焰的恐惧已经消减了不少,也不是那么地害怕面对曾经的伤疤,但是。
但是他就是不想被师尊看到,自己那丑陋的一面,说不清是为什么,可能……可能就是心里边那点卑微的喜欢在作祟吧。
温辰夹了一块豆腐进嘴里,轻轻一咬,鲜嫩香甜的汁水炸出来,可舌尖却感觉不到多少滋味。
哎,他苦恼地叹了一声,心想,怎么会这样,活了十六年,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师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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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已经是月上中天。
温辰沐浴好了,穿着套雪白的中衣,从里屋走出来,头发上搭着一块白毛巾,湿漉漉地冒着热气,他一抬头,入眼的就是这么副场景——
昏黄的烛光下,青衣人抱臂而立,身如修竹,容色昳丽,一缕鬓发自脸侧落下,散漫地垂在腮边,双唇刚被酒液烫过,红彤彤的,煞是好看;他一只手指勾着空酒壶,随意地晃荡来晃荡去,与漫不经心的目光一起,迸发出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温辰心跳登时漏了一拍,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刻,他竟特别想要去摸一摸那片水红色的唇,试试它是不是特别的软……
这疯狂的想法刚生出来,他就吓了一大跳,心里连连谴责:孽徒,你想什么呢……那是你的师尊,就算,就算是有些别的情感,也绝不能随便拿来臆想!
温辰脚步微顿,摇摇头,清醒了一下,低下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走上去了:“师尊,你伤还没痊愈,最好少喝点酒。”
叶长青抬眸一笑:“嘘,这是我从酒窖里悄悄顺的,不许告诉你柳师伯。”
“……”温辰真是拿他没有办法,接过那只空酒壶,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目光一直在下盘晃悠,十分克制地避开了那双诱人的唇。
“小辰,今天我高兴,就小酌一点,不多。”不知怎的,叶长青不似从前那样,一副老子想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的架势,反而有兴致给他解释原因了。
……看来,自己也是被他重视着的。
温辰心里偷偷欢喜了一下,面上不动声色,从善如流地接道:“师尊,你今天为什么高兴?”
“当然是因为你了。”叶长青是个不害羞的,撩人撩得理所当然,牵起他手,就往床边的梳妆镜前走去,“你从前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这一次,总算全都赢回来了,怎么样,在烽火同俦千把来人的眼皮子底下打开根骨,是不是特别解气?”
“啊,就还好吧。”温辰有点晕晕乎乎,注意力全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根本没在意他问什么,等被按着坐在梳妆镜前了,才后知后觉地问,“师尊,这是要干什么?”
“给你修修头发。”叶长青挑起他的一缕长发,拿到眼前,“你看看,这被火烧得,发尾上全都焦了。”
“嗯……”温辰从镜子里斜眼瞥了瞥,明明是去看头发的,可最后视线却不听话地落在了他玉白色的手指尖,看了一阵,脸蓦地红了。
梳妆台上只点了两盏蜡烛,光线黄澄澄的,将他不对劲的脸色掩饰了去,叶长青掀起毛巾扔到一旁,左手腕子一折,变戏法似的摸出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剪子,笑道:“来,给你秀一秀为师这几天左手刀的成果。”
左手刀?
温辰有点好奇,眼神不好,从镜子里看不真切,就忍不住回头去看——
“诶别动别动,当心剪坏了。”叶长青用缠着绷带的右手,给他推了回去,左手勾着剪刀翻了个花儿,“咔嚓咔嚓”地开始耕耘。
他这人,大约是只花孔雀转世来的,就爱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用剑的时候是这样,连剪头发居然也是,本来一剪子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弄出点潇洒俊逸的招式,仿佛剪的不是一把烧焦了的残发,而是一件珍贵非常的艺术品。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刀刃相碰时发出的清脆响声,和头发落地时的浅浅低吟。
温辰端正地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看到他态度认真,游刃有余地在自己发间穿梭,忽然就想起来,两人认识不久的一天,他带自己去折雪殿后殿的藏书廊,那里有一整套防盗贼的奇技淫巧。
当时师尊也是这个样子,兴冲冲地给他展示自己的收藏品,眉目间那求夸奖求赞扬的神色,像极了拿着心爱玩具不放手的小孩子。
好可爱啊。
温辰在心里悄悄赞了一句,毫不吝啬地开口:“师尊,你这左手刀真是太棒了!”
“嗯?”叶长青正剪得开心,忽听着这么一句夸,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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