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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你说什么？从未对我动过心？

“自然。”李光收敛了笑意，很认真地看向楚维，“这是我们李家高攀了，贤侄虽然看着顽劣，但实际上是什么样的孩子，咱们两家都有数，成个婚，过两年有孩子了，自然就稳重了。”

若是从前，他爹一定会立刻回绝，可是今日也不知怎的，就顺着李光说了下去：“是，我的儿子自然不差，都是被我和内人惯成这副模样的，什么苦也没吃过，什么累也没受过，眼下自然顽劣，等成了婚，过两年自然就扛得起大梁了。咱们也老了，放手让年轻人闯闯，自然是好事。”

楚瑜眉头皱的更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忍不住开口：“爹!”

楚维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满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不容置喙：“闭嘴。”

“那楚老弟你看......”

“蓉儿是个好姑娘，愿意和我们家结亲，我们自然欢喜。”楚维目光深邃的看着楚瑜，低声道，“不过婚姻大事不同于儿戏，咱们还得再商量，不能急。”

“是是是。”李光听出楚维松口了，脸上表情也跟着一松，立刻堆砌起讨好的笑容来，“孩子都还年轻，咱们不着急，先让年轻人接触接触，慢慢来。”

“嗯。”楚维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斜靠着椅子点了点头，“慢慢来。”

楚瑜的脾气等李光滚出了大门才发出来。

“老爷子，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楚维很淡定，似乎早料到了他会发火，背着手和他一起往大厅后面的小路走，“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

楚瑜咬了咬牙，实在忍不住，朝着一边摆着的花瓶就踢了过去：“李光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他就是巴结咱们家，往咱们家里塞个女人，好保住他们家的商路，保住他们李家的那么点臭钱!”

“瞧你说的，我们楚家怎么会做亏本生意？”楚维淡淡的背着手道，“到时候李蓉蓉嫁过来，陪嫁就够我们全府上下几年的吃喝，再加上他家带来的商脉，于我们是有利而无害。”

楚瑜看着地上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的花瓶，有些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爹，我们家差他们这点钱？”

“不差，我不差。”楚维终于把目光移向他，“但你差。”

楚瑜愣住了，半晌仍旧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他：“什么？”

楚维微微顿了顿脚步，沉声说道：“眼下我们楚家拥有的人脉和财力物力，都是我楚维和本家齐家一手推就的，那些人只认我和齐家，没有人会认你，等我和你娘不在了，你想要接手楚家，以你的名声和实力，必会万分艰难，若是有李家傍身，到时候你在齐家宗室说话也就有几分薄面，事情总会顺利许多。”

“楚家三百年的基业，不能毁在你手里。”楚维深深地望着他，“楚瑜，现在你什么都没有经历，自然觉得是我这个当爹的在给你施加压力，可人生在世，总要做许多你不愿意做却不得不做的事的。”

“你逃避不了，总要去做的。”

楚瑜不吭声了，有些沉重的和他对视。

楚家家主，如何能是他这样的蠢材？

“可是我不想娶我不爱的人。”再说这话时，楚瑜已经全然没了底气。

“只可惜，你爱的人你娶不得。”楚维别有所指的道，“你还年轻，还不懂什么是细水长流，什么是镜花水月。”

楚瑜微微顿住脚步，对着身旁荷塘中的倒影发了一会呆。

细水长流......镜花水月......

只是他尚且年轻，往后才能懂的事情，他要如何去懂？

“爹。”

“嗯？”

“我还是不能娶李蓉蓉。”楚瑜再回头的时候，满眼都是坚定，“楚家家主现在还不是我，我还是那个随心所欲的纨绔，我想爱谁就爱谁，谁也阻不了我。”

若年少之时便辜负了自己的真心，那便不是牺牲，是他会后悔惦念一生一世的事。

“自私的小王八蛋。”他爹很平静的评价他，“我怎么把你惯成这个样子？”

楚瑜在夜色中和他对视，半晌也微微一笑：“是啊，你和我娘怎么把我惯成这个样子呢？”

要他做楚家家主，却又要他无忧无虑的长大，要他满身枷锁，却又要他随心所欲。

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若是真有，好事岂不被他占尽了？

所以没有，从来都是没有的。

正因为世界上从来都没有这么好的事，所以叫他这个纨绔这时候去懂事，才根本不可能。

“对不住，爹。”楚瑜很认真地道，“我谁都可以辜负，但我不能辜负自己的真心。”

他不单单是不能辜负顾云翳，更不能辜负自己的心。

楚瑜垂眸半晌，最后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院中走去。

“李蓉蓉你还是要见的。”楚维在他身后提醒道，“至于到底要怎么做，你要为自己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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