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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他似乎......心动了......

事情没有谈妥，但总归气氛还不错，四个人坐在庭院中喝了一会茶，聊了一会闲话，好半天楚瑜才消了气儿，主动跟离舟问：“你要那把刀干什么？难不成有武功秘籍啊？”

离舟勾了勾唇角，放下茶盏看着他：“还真有。”

楚瑜撇了撇嘴：“那你要武功秘籍干什么，你已经是最厉害的了吧？我看这世上没谁比得过你了。”

离舟这次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有些莫名的看着他，半晌收回目光：“那又如何呢？武功这种东西，永无止境。”

“那你修炼更高的武功，到底是为什么呢？这样对于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这些问题，楚瑜都是发自肺腑的在问，他很想知道这个看似一天什么愁事儿都没有的离舟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离舟被他问的顿住，眉目间有什么情绪来回来去的变换，最终猛烈的冲击到一起，归于一片废墟似的平淡。

许久之后，他才自嘲般的开口：“小少爷啊，这世间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人活在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问题，更没有与之对应的答案。”

“如果我说，我就是想这么做，就是想变得更厉害，根本没有一个像样的理由呢？......我明知无论我如今多厉害，对于曾经做错的事有多么悔恨，那些失去的都再也不会回到我的身边，那么难道我就不可以把它当做一个执念，拼了命去争吗？”

听到这里，楚瑜略微有些哑然——他实在是不知道离舟曾经经历过什么。

再开口时，离舟的目光似乎也有些涣散，他似是问自己，有似是问他楚瑜，低声这般喃喃道：“这样很愚蠢，很糊涂是吗？可世上又有几人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或者究竟在做什么事，这件事又到底值不值得？”

楚瑜抱着膝盖，愣愣地瞧着他，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原来......像离舟这样的人，生活中也有不如意的地方，也有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啊。

楚瑜撑着下巴看着他，心说是不是在某些层面上，他和离舟也没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呢？

大家都是世俗之人，没准儿活到什么地步，都会有无穷无尽的难事愁事。

这么想来，他的生活，似乎也没有那么无可救药。

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黯淡的男人，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楚瑜低头想了一会，然后很认真地告诉他：“不对，真的不对，阿舟，你这么消极的想法是不对的。你想要的东西若真不是那把刀，你却又拼了命去追求它，那确实没这个必要啊，我感觉这样就是浪费了你最宝贵的时间。”

“你要是觉得放弃了它，你就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的话，那我有一个办法——”看着离舟的目光朝着他看过来，楚瑜眼里聚集了一丝温暖的笑意，他紧紧握着面前这个男人的手，很肯定的告诉他，“那你就去找一个比这把刀更重要，更值得去追求和守护的东西。”

“你一定比现在快乐很多。”

“更重要......更值得去守护......”离舟眼神莫名的看了它一会，而后拿起桌上刚被浇了滚烫茶水的茶盏，而后嘶了一声，如梦初醒般的松开手。

只听得哐啷一声，齐玦茶室里收藏了数年的茶杯便在地面上死无葬身之地。

茶盏的碎片，砸的满地都是。

“喂！”楚瑜一个机灵，立刻下意识起身一脸焦急的去看离舟被烫到的手，蹙眉嘀咕道，“看见我烫到胳膊你还没长记性啊？好歹也是个武林高手是吧，脑子怎么还浑了？看看看，都烫红了，一会该起泡了......”

茶室内安静了片刻，正在卫迟身上赖着说话的齐玦也略微有些不满的抬起眼，兴师问罪般的看向他们两个。

楚瑜察觉到他哥不怎么愉快的目光，慢慢放开离舟的手，悻悻地朝齐玦笑了笑：“别生气哥，我把我那套赔给你行吗？”

齐玦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而后又眼神莫名的看了看他身后的离舟，突然眼中带着笑意嗤了一声：“稀罕似的，你那套才赶不上我这个，砸了就砸了吧，缺了一个也不打紧。”

楚瑜这才舒了口气，松了松肩膀，没心没肺得到朝着齐玦笑了笑，转头想和离舟悄悄对对眼神的时候，却发现这人正一脸莫名的看着自己。

楚瑜和离舟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才有些不自在的眨了眨眼：“你，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离舟面上不再有那般轻浮的、仿佛戴了一张面具一般的温柔笑意，反而满是探究和认真。

他就这么看了他一会，许久之后才慢慢勾起唇角，淡绿色的眼眸也跟着闪闪发亮：“找到了。”

“什么？”楚瑜没听明白，有些莫名的问了他一句，“什么找到了啊，烫傻了啊你，到底要不要紧啊？正巧我晚上要找陆渺姐姐看病，要不你也跟我一起看看？”

“喂，你以为陆渺谁都给看啊？”齐玦在一边提醒他，“陆神医现在是我大嫂，一般人请不动的，给你看病都是勉强，知不知道？”

“知道啦知道啦，小气鬼。”楚瑜小声嘀咕完了，便瘪了瘪嘴，而后转身翻开离舟的手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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