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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你不是废物，是世上最好的人

“楚瑜，今早你同我说的那些，我仔细想了想......对不起。”

听到他道歉，楚瑜眉眼微动，却没有抬头看他——所谓道歉，大部分目的并不在于给对方抹去伤害，大多只不过是给自己愧疚的内心找平衡而已。

仅此而已。

“我认真想了想你的话，我想跟你说......你觉得我是因你当初去隔断区照顾我的事而改变自己的想法的，其实不是。”顾云翳侧身拉着他的手臂，目光有些难过的解释道，“我当初一直不敢肯定那个人是你，如今你亲口承认，我方知.......方知我为了想做的事，放弃的、错过的、辜负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我方明白，我这些年到底错过了什么......”

楚瑜有些失神的看着他，鼻子也在不知不觉中酸了起来，眼眶也开始有些发红。

“我悔。”顾云翳深邃的眼中满是悔恨和痛苦，“并不是知道你为我付出那么多，为了我你肯放弃自己的性命，我才要这样的，是因为我醒悟了——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东西比你的心意更珍贵，更值得我去珍惜。”

楚瑜还是没有说话，他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眼中逐渐被雾气笼罩。

“对不起，你在我眼里，从来都不是那样不堪的废物。”顾云翳见他还是不说话，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他轻轻抬手，像触碰易碎的宝物一般，仔细勾勒着他含泪的眉眼，“你分明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是我眼瞎耳聋，是我不识好歹，往后......往后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有你。”

“所以，你能原谅我吗？”

能，有什么不能的呢？

说到底，现在顾云翳也为当初侮辱他的事情道了歉了，他们之间重新在一起的阻碍也不存在了，所以他即便满腔怨怼，又有何种理由不原谅这个人呢？

“能。”楚瑜开口的瞬间，声音略微有些哑。

他眼瞧着顾云翳深邃死寂的眼底猛地亮了起来，而后便转过头，蹙眉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来。

“真的？”顾云翳拽着他的手，似乎想抱着他，却被他蹙眉推开了。

顾云翳眼中的火光暂消，他定定的看了一会楚瑜的侧脸，这才后知后觉的、小心翼翼的问道：“往后，我再也不会撒谎了，你能重新信任我，回到我身边吗？”

楚瑜擦了擦嘴角，转头很勉强的朝他笑了笑：“对不起，不能。”

人类撤开了自己放在野狼身边的脚，一脸陌生的转身回到了帐内，将哀鸣的野狼置于门外。

信任这种东西，是有限度的，也是不可再生的。

消耗掉了，便再也没有了。

他现在答应顾云翳和他重新在一起，那么他们二人每天晚上相拥而眠，他必定瞪着眼睛不能入睡，想着顾云翳今天是不是又骗了他什么，利用了他什么。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再走到一起呢？

“我没办法再信任你了。”楚瑜抽出了自己的说，脸色不太好看的站起身，“所以对不起，我是能原谅你，却不能跟你在一起了，咱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顾云翳眼中的火光尽灭，他眼中的光芒变得暗淡起来，有绝些望的抬头扯住了他的衣角，很勉强的保持着方才一般模样的笑意，声音颤抖的挽留他：“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楚瑜，别这么绝对好不好？”

“你看，你爱我的，我也爱你，为什么不能再试一次呢？”他还从未听过顾云翳这般卑微的声音。

这样卑微的声音中挤出的一字一句，都仿佛一根根涂满了毒的针，狠狠扎在他的心头。

可他再不是从前那个毫无底线和原则的傻子了。

楚瑜没有回答，只是垂眸看了一会自己的鞋，最后红着眼圈摇了摇头，打算抽开自己的手利落的走人。

可是顾云翳却黏黏糊糊的不放他走，甚至还挤出了哭腔：“楚瑜，你舍得吗？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你了.”

楚瑜垂眸去扯自己腰上的手，眼瞧着有人就要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了，便有些心急的想甩开他。

顾云翳起身，死死的把他抱在怀里，不让他挣脱。

察觉到外面那伙人走近又走远，楚瑜身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一动都不敢动。

“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不要这么耍无赖？”楚瑜好气又好笑的闭了闭眼，“人家不肯跟你你就不让走？顾大人，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不让走。”顾云翳声音还似从前那帮清冷，然而此时此刻再品，便会察觉到其中藏着的情感到底有多腻味人，“走了，你以后就不会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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