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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十年前他竟那般模样？

发完了火之后，楚瑜才有些头疼的一屁股坐在齐玦身边，垮着脸缓着情绪。

他刚才的确不应该朝着阿细发火。

阿细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些年他再清楚不过了，他知道他的忠心，更知道他是真心为他好......

那么他情绪失控，就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了。

也不知这小子被他骂走了，还能不能记得给顾云翳请大夫的事。

“怎么？心情不好？”齐玦眯着眼喝了口茶，在他身边问道，“说说？”

楚瑜睁开眼，定定的看了一会一身红衣的齐玦，而后沉沉地叹了口气——那他怎么敢说嘛。

“因为那个顾云翳？”齐玦眉眼很平静的看着他。

楚瑜犹豫再三，还是壮着胆子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像从前那样骂你？”齐玦对着他勾了勾唇角，然后眉眼温和的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得近些。

楚瑜往他那边挪了挪，最后几乎是耷拉着脑袋，蹲在了他的身边。

“我这次不会骂你。”齐玦低头搓了搓他的脑袋，“因为你已经清醒了，不需要人再骂醒你了，往后种种，你到底该如何，自己花时间想清楚就是。”

“感情这种事情，最重要的不是谁输谁赢，更不是要计较谁亏欠谁更多些，因为真正的感情是不能保证完全的平衡的。最重要的还是......”齐玦垂眸掐了掐他的脸，语气温和的低声道，“是你自己心里想不想。”

弄明白自己心里想不想，就可以吗？

楚瑜眼中流露出星星点点的疑惑，半晌有些苦恼的把头埋在膝盖里。

“好了，这种事情光凭我说也是无用，你到时候体会到了就明白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齐玦习惯性的抓了抓他发顶，而后拎着他的胳膊起身，“行了，我还要去找你卫大哥说事儿，没事的话自己歇着去，别来烦我。”

这样的语气才像他嘛......

楚瑜抬头看了看齐玦的背影，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叫住了他：“哥。”

齐玦顿住了脚步，转头有些纳闷的看着他：“？”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有时间吗？”

......

“十年前的事？”提到这个，齐玦脸色就复杂了起来，“那话是李承平告诉你的？”

“是。”楚瑜眼神有些复杂，“哥，他会不会是唬我的？”

“不会，你对他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用处，他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况且他和我......”说到这里，齐玦似乎没再往深了说，只是道，“我和太子的关系，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他不必这样吓唬你。”

楚瑜顿了顿，而后抬头很认真地问道，“哥，十年前，我们楚家到底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

齐玦的眼神逐渐深邃了起来，他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点了点头：“知道一些......你们楚家当年来京都，跋涉千里，可谓是步步惊心，最后到了京郊的地方，我们齐家派一干人等去接应，最后才保住你们这些人的。”

真的这般惊险吗？

可即便有忘忧蛊加持，他真就能把当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那东西真就这么厉害？

“二哥哥，那你有没有印象当时我是怎么样的？”

齐玦眨了眨眼，认真地想了一会，而后蹙眉有些嫌弃的道：“有，现在我还能想起来你多烦人，长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一小孩，瞧着却像是精神不太正常，那时候我不喜欢你吵闹，所以你来我家一共也就那么几回，次次来都是又哭又闹的。”

“有时候好容易哄好了，你正安安静静的吃饭，便像是见了鬼一样，会突然起身对着某个方向大声喊叫起来，喊得撕心裂肺，然后趴在地上打滚儿哭闹，哭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都不肯停下来。”齐玦说到这里，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和现在一点都不一样......那时候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也就那样了，活不了几年，谁想到如今长这么大了，身体比我都壮实，想来真是奇迹。”

楚瑜有些震惊的看着他，脑子里想的都是齐玦说的这番话。

如他所料不错的话，他之所以现在和当年无有相同，正是因为他爹娘走投无路，将那蛊虫下在他身上，让他忘记了曾经发生的一切，然后叫他逐渐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吃好喝好睡，给他养到现在。

怪不得......从少时无论他有多任性多爱发脾气，他爹娘都没有一个“不”字。

现在想来，那样大概怕刺激到他，惹得他再次发作。

为人父母之心便是如此，即便把自己的孩子养成只会挥霍的废物，也万万不能重蹈覆辙，再走让他心病复发的老路了。

他少时......竟然是那个样子的吗？

听着齐玦描述他那般模样，楚瑜简直是又惊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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