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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我们再也不能回到从前

楚瑜问完了这句，两人之间便陷入一种令人难过的气氛中。

楚瑜越是沉默，便觉得自己沉寂许久的那颗心愈发的痛楚，他等了一会便受不住了，勉强扯开自己的手，打算绕过去从后面推他。

然而就是这样的举动，惹得顾云翳红着眼眶猛地抬起头，几乎是蹭起来扑在他身上：“楚瑜，楚瑜，你别走，你不能走......”

楚瑜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狠狠扑了一下，而后便是两眼一黑，惊魂未定的往后踉跄了几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而后一把拽住眼瞧着便要坐在雪地里的顾云翳。

“好端端的你做什么？你疯了吗？”楚瑜被他这一下吓得不轻，刚要骂人，便看见顾云翳胸前又渗出点点血迹，声音便忍不住轻了许多，他伸出手来，慢慢把顾云翳扶好，这才蹙眉责备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人就在这里，又不会跑......”

“不会吗？”顾云翳眼底通红，死死地抱着他的腰，声音有些颤抖地道，“前两次走的时候，你看都没看我一眼，我怎么知道这次你会不会一气之下就又跑了？”

“楚瑜，我现在腿脚不便，你若是走了，我要去哪寻你，我还寻的着你吗？”

察觉到他的语气中有埋怨之意，楚瑜心底的那股火便又上来了：“你少颠倒黑白，前几次我是走了，可哪一次我不是被你伤走的？你少一副被害者的口吻来跟我讲这些，你......”

“楚瑜，我没有想要伤害你。”顾云翳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些许的难过之意。

楚瑜身上一僵，半晌脸色不太好看的抬头看向他，讽刺地朝他笑了笑：“是吗？那你没有想过要伤害我我便已经痛不欲生，你若真想要伤害我，我还能活到现在？顾云翳，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是十恶不赦之人，现在看来，是我自己小肚鸡肠，是我不识你好意!”

“你没亲手宰了我，留我一条贱命，便已经是你对我的施舍了，是也不是？!”

顾云翳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可那表情却痛的仿佛心里被扎了无数根利箭一般，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楚瑜嘴上痛快，嘴巴里面却苦涩十分，他就这么抬头看着这个成功被他只言片语伤害到的男人，不知怎地，他就想起了那句话——在感情中若真要争个输赢，那么到了最后，便只能是两败俱伤。

伤害顾云翳，折磨他，并不会让他真的开心。

想到这里，楚瑜便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他自己也明白，曾经的事便像是一个死局，只要还拘泥于过去，还日日和眼前这个人争论着这些，那么某些心结便永远都解不开。

他的生活，也永远都不会前进。

“对不起，楚瑜。”最后，顾云翳勉强的立在雪地里，死死地抱着他的腰，把身上的重量全部压在他胸前，低声有些颤抖的哀求道，“从一开始便是我说错话，你不要跟我计较了，好不好？”

楚瑜出神半晌，便自嘲的苦笑了一声，心说他要跟这个人计较的事多的数不胜数，若是真的每次都要这般争出个输赢来，那他和这个人恐怕待不上半个时辰便会累死。

或许不再提不再想从前那些事，不是他宽恕了这个人，而是他放过他自己。

“曾经的事......我不愿再提，但现在我要你跟我保证，不会再伤害自己，好好养伤。”楚瑜语气沉了下来，“然后，不许再骗我，否则——”

“我答应你。”顾云翳察觉到他话中的意思，立刻答应了下来，“往后都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楚瑜沉默半晌，无声地叹了口气，而后慢慢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扶着重新安置在了轮椅上。

“你原谅我了吗？”顾云翳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看着他这副可怜模样，楚瑜又疲倦又无奈的闭了闭眼：“嗯。”

“那，我们还能回到从前那样吗？”

楚瑜垂眸看了他一会，很平静地答道：“不能。”

顾云翳眼底那么一丁点的期望和亮光便这样逐渐归于死寂，他看了他一会，慢慢收回目光，有些怅然的低声问道：“那......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愿意回到从前呢？”

“为什么你总想着回到过去呢？”楚瑜站在他面前，神色平淡的道，“往事不可追矣，况且曾经我和你过的很不痛快，甚至可以说过的不像个人，所以我才不要回到过去。”

说罢，他的声音轻了下来：“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

顾云翳身上僵了僵，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眼中都是压抑不住的狂喜：“你，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楚瑜不在和他对视，而是转到他身后去，慢慢推着他往主卧那边走去，“护膝既然已经找到了，那便不要在雪地里呆着，回去上药。”

推他回去的路上，气氛十分安静，只有顾云翳时不时像是叫魂一般喊他的名字。

“楚瑜。”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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