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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说得好像你是孩子的亲爹一样

顾云翳微微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觉得现在这孩子对自己的称呼越来越奇怪了。

楚瑜听见楚箐的叫法，大概也觉得奇怪，不过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多问。

“好了，来跟爹爹吃饭，不要闹了。”楚瑜垂眸抱着孩子往里走，“乖的话，今天叫你多吃一块糕点。”

楚箐惊喜的睁大了眼：“真的吗？”

“当然，只要你吃完饭之后好好看书下棋，表现好了，我就叫才思哥哥给你把糕点拿过来。”

大概是糕点的威力不小，楚箐不再闹了，乖乖的吃饭，没叫楚瑜喂。

楚瑜不用喂孩子，自然也可以坐在桌子上好好吃饭，顾云翳吃了两口，便伸手习惯性的给楚瑜夹菜——这是三年前的习惯，那时他们感情“尚好”的时候，他便会无声的用这种方式向楚瑜示好。

那时楚瑜虽然不说，却也十分受用。

而如今……楚瑜看着碗里多出来的牛肉，眉头越皱越深，他没有吃，只是把那东西拨去了一边儿。

顾云翳斜眼看了他的动静一会，又伸手给他夹了一道别的菜，然而这筷子还没等扔进他碗里，便被楚瑜伸手拦住了。

“你什么毛病。”楚瑜有些不悦的抬眼看了看他，“给我夹什么菜，我多大的人了，用你给我夹？我自己没有手？”

顾云翳顿了顿，面色无虞，低声答道：“想让你多吃点。”

“用不着。”楚瑜冷着脸，把碗里那块牛肉给他扔了回去，“想跟我一块儿，就把你这烦人的毛病改改，我最烦有人吃饭的时候把筷子伸进别人碗里，我自己吃多少我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别人管。”

顾云翳面色僵了僵，低低应了一声，而后便垂下眼，自己规规矩矩吃自己的，没有动静了。

对面坐着的小楚箐嘴里咬着筷子，来回来去在他们两个人中间看了看，而后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还没等张口问，便听见楚瑜低声呵斥：“箐儿，爹爹怎么教你的，不许咬筷子。”

楚箐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不过没哭，只是小声道：“爹爹好凶哦……对我和梅小叔叔都好凶哦……”

有小孩子向着就是好，有些他不敢说的话，小孩子还能替他伸张一下正义。

顾云翳抬了抬眼，没敢吭声，而后悄悄瞥了身边的楚瑜一眼，正巧就对上了楚瑜探究般的目光。

他立刻收回了目光，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或许是瞧出楚瑜今天脾气不太好，楚箐学习的时候异常乖巧，一句话也没多说。

然而即便如此，楚瑜教训的话还是没少半分。

顾云翳把自己当不存在，坐在屏风内听着楚瑜那边训孩子的声音，只察觉到他似乎是个严父。

他靠着椅子沉默了一会，听着楚瑜教孩子的话，眉头便不知不觉地皱了起来。

他踌躇半晌，放下茶杯走出了屏风，而后在楚瑜略有些不善的目光中凑上前，蹙眉看了看孩子背的东西。

论语、中庸、大学、六国论、还有各种朝代的史籍……这是一个两岁半的孩子该学的吗？

“怎么，有问题？”作为楚箐名义上的教书先生，楚瑜很给面子的问了他一句。

“当然。”顾云翳蹙眉问他，“箐儿识字多久？”

“现在大部分的字可以认全。”

大部分可以认全，那就证明还没有全会。

“你教一个还没有把字认全的孩子这些东西？”

听出他的语气中有明显的不赞同，楚瑜蹙眉敲了敲桌子：“即便如此，论语也学完了，中庸也背会了，大学也看了一半儿了……”

“那孩子感兴趣吗？”顾云翳的眉头没有松懈半分。

“学习是感兴趣就行的吗？”楚瑜的声音大了起来，其中也带了些火气，“若要他学感兴趣的东西，那他这辈子都学不了这些，一味的在舒适的环境中待着，那他就永远也没有危机和竞争意识，他如何能挑得起楚家大梁？”

“梅若雪，你是不是以为江南这里就是好混的？”

或许许许多多的事情，他往后都只有让着楚瑜、赞同楚瑜的可能。

只是眼下，不行。

“那你少时这些就学的通吗？”他开口问了这句。

楚瑜一噎，眼中的怒火便凝固住了，他瞪着眼盯了他好一阵儿，眼中的情绪才从怒意变成了受伤和迷茫：“你是不是知道我以前是个傻子？可即便如此，我也不希望他成为跟我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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