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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姓顾的，你是真的会死

楚瑜沉默了一会，低低的哼了一声：“现在你不是梅公子了？”

“你想我是谁，我就是谁。”

原本打算能瞒多久就是多久，可是自从昨晚做了那个梦......顾云翳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因为他似乎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细水长流了。

楚瑜冷笑一声：“那我想你从我面前消失，或想我从没遇见过你呢？”

顾云翳身上一僵，半晌垂着眼道：“那不能，第一，我不会离开你，第二，曾经的一切又不是梦，说消失就会消失......”

楚瑜又沉默了一会，而后便开始扯他的手：“你能站稳吗？”

“我......”

“再骗我，连话我都不问了，直接给我卷铺盖走人。”

谎精顾云翳服了，无奈而宠溺的闭了闭眼：“能站稳，就是腿麻，方才起来的时候有点没缓过来，所以摔下去了。”

楚瑜听罢，便毫不留情的放开了他，而后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他一眼：“自己坐，我问你话。”

顾云翳被他身上这股莫名的气势压得坐了下去。

“脸上的东西卸下来。”

顾云翳僵了一会，而后在脸上几个地方巧妙的按了按，而后脸上精妙的易容便顷刻之间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清冷的容颜。

楚瑜看着他这张脸，看了很久，看得都有些出神了，才慢慢垂下微红的眼尾，低低应了一声：“嗯，身后的胎记，怎么回事？”

顾云翳硬着头皮交代道：“是请京都的纹绣师傅上的手。”

楚瑜垂眸半晌，抱着手臂讽刺地笑了出来：“你对自己，倒真是下得去手。”

顾云翳听出这不是好话，便有些不自在的垂下了眼，一副在父母面前受训的小孩模样。

“身高，怎么回事？”

“缩骨。”顾云翳低声交代道，“在蜀乡学的，学了半年，每次最多能维持三天。”

“你腿上的疤也是特意去的？”

“......对。”

楚瑜面无表情地听着，而后目光冰冷的在他那双腿上来回来去的刮着，而后慢慢停在了他的膝盖上，不知道盯了多久，他的眼眶才抑制不住的红了起来：“你和陆谦，是什么关系？”

“他说的话，是否是你和他联手欺瞒我才说的？”

“陆谦未曾欺瞒。”顾云翳垂眸沉思片刻，低声答道：“你记不记得三年前......我曾跟你说，我少时的双腿被车碾压，险些丧了命去？”

楚瑜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圈更红了：“嗯。”

“那时，是他偶然间救的我，保住了我一双腿和一条命。”顾云翳慢慢闭上了眼，他在回忆当年的片段，“那时我跟他学了一阵子医术，他见我颇有天分，便想收我做他的第二个徒弟，但我当时心境不合适......便拒绝了他。”

楚瑜微微眯眼：“然后呢？”

“再遇我师父，是在三年前，那时我......重病不起，陆渺别无他法，只得叫了他来。”顾云翳悄悄睁开眼，看着面前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楚瑜，低声道，“起初，他未曾认出来，但看了我的腿之后，便认出来了，第三次是......”

楚瑜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会重病不起？”

顾云翳沉默了下来，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说，更不知道这件事此时说出口有什么意义。

或许能博得眼前这个一脸疏远的爱侣的同情？或许......能叫他多在楚家待几天？还是......利用楚瑜数十年如一日的心软，再次靠近他？

他当然可以这样做，只是......这样的事情，他实在是做过太多次了，每一次都会带来很好的效果，然而他却明白......那些真正的漏洞，靠这些是远远堵不上的。

同情和可怜，如天上之流星碎月，不可逗留。

一切如楚瑜曾经说的话，若想要真心，必得拿真心去换。

“为什么不说话？”楚瑜见他不答话，眉头按捺不住皱了起来，他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眼中的淡定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三年前你把我逼走的时候，不还活蹦乱跳的吗？姓顾的，你别告诉我，就因为我走了，你就害了相思病了，这种鬼话我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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