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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修)钢铁浇铸之花:30
北千里特地找了一天来探望曲文夺,带来他喜欢的蛋糕与酒。
年轻总裁那张天然笑脸充满关切,问他身体是否无恙,幕后指使者有没有抓到,又言辞谨慎地指责治安局办事效率低下。
“看到您没事我就放心了,请您安心休养。有任何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
曲文夺一口蛋糕一口酒,享受得美滋滋,“北先生这样讲我就不好意思了。玫瑰马与精英会成为盟会之后我完全没出过什么力,实在于心有愧。”他脸上倒是一点有愧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毕竟曲家跟您最近都经历不少风波,跟您的安全比起来其他都是次要的。”
曲文夺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想动我哪有那么容易,你放心,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直说!”
北千里看了看正在给他倒酒的阿善,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好了,我随后就把最近的活动日程送来,您要是家里待着腻了想出来透透气,我一定为您安排妥当——老实讲,没有您的面子,很多事情都不大顺利。”
曲文夺相当受用,露出久安首席纨绔舍我其谁的模样,夸夸其谈。阿善就静静地看他表演。等北千里一走,便一心一意吃蛋糕了。
“那个‘乐园’项目,把菱山矿坑圈了一块,似乎已经开始了吧?”曲文夺问道。
菱山废矿区背后紧邻的便是裸露矿坑,长久无人打理,地表损毁严重,事故频发。年轻人娱乐主题公园的“乐园”项目,圈了其中一部分围了起来,清理垃圾,勘测,运建材,各种大型建筑机械已经开始不分日夜地工作。据说以后还会开辟专门的公交线路和主题酒店、度假村庄。
“嗯,看架势还挺急切的。菱山‘变废为宝’计划中的一环,市政厅因此而看得很紧。”
曲文夺看着盘子里所剩无几的蛋糕,意有所指地问阿善:“你说在久安,什么算是‘废’,什么又算是‘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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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趴在桌子上,对着网络教程练习默写。甘拭尘买给他的习字本已经写完了两本,一本是“黑狗、阿择”,一本是“甘拭尘、甜哥”。虽然现在流行电子作业本,但老派的甘拭尘始终觉得,一笔一划落实在纸上对掌握文字更有用。他也不要求黑狗学到什么程度,摆脱文盲身份就行。
黑狗其实觉得有点枯燥,但是甜哥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即使不乐意也忍着。
况且他跟阿择比起来好多了,阿择在隔壁苦学英文,语法记得头都秃了。一边哭一边说不学了,被甘拭尘罚抄两页英文字典。
写完今天的课程,黑狗将便携电脑上的视频切换到自己喜欢的影片,一边看一边等甘拭尘和红黛从书房里出来。
黑狗不大喜欢红黛。
以前甘拭尘还是“吴会计”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干什么都在一起,甜哥对他好,他也对甜哥有用。可甜哥现在有阿择,有白助理,有红黛——而红黛还是跟他最亲密、最重要、最有用的那个人。
他甜哥既不经营武斗馆也没有帮派,自己脑子不好使,至今没搞清楚“货运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功夫比不上阿择更比不上甜哥。就连听话这项帮派成员基本素质,甜哥都不喜欢,总是问他:“难道我要你去死,你也二话不说就死吗?”他说是,甜哥就生气了。
后来黑狗就多了一项作业:想想自己要干什么,想干什么。
只是他思考了很久,依然还没想出除了“跟在甜哥身边”之外的想法。
书房门有响动,黑狗立即关了电脑眼巴巴望着甘拭尘出现。红黛没有久留,不到三个小时已经打算离开,看到他手边摊开的练习本,不由得对甘拭尘说道:“你简直像爹带孩子,管吃管住还要管习文习武。”
甘拭尘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送走红黛刚到沙发上坐下,黑狗立刻转移到他身边:“甜哥,什么时候给我活儿干?”
甘拭尘觉得他大概是把刚才的调笑当真了,问道:“为什么?歇着不好吗?”黑狗靠着他的大腿坐在地板上,晃动着脚趾头,刚冲完澡的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味道。
“想有用。”他抬头看甘拭尘,“对甜哥有用。”不然的话,他拼命要留在甜哥身边就没有意义了。
“等你学完了该学的东西,自然会有用的。”
黑狗“哦”一声,心里明白那一天会有点遥远,又说:“现在也想有用。”想了半天突然问:“甜哥要亲热吗?”红黛匆匆来匆匆走,他们也没有回卧房,那算起来甜哥应该是很久没有亲热了。
甘拭尘悄悄地把腿挪开:“什么?”
“打一炮,”黑狗瞄准他的裤裆,甘拭尘下意识地把衬衫往下抻了抻。“太久不/射/出来也不行,会憋坏。甜哥想亲热的时候,找我。”
甘拭尘按下黑狗的手,“你等会儿,我记得在武斗馆的时候跟你说过,不让八五和其他人跟你——”
“甜哥不是八五,也不是其他人。甜哥要做什么都行。”
“亲热这种事不是跟谁都能做的,起码要很喜欢的人。”
“我喜欢甜哥啊,最喜欢。”完了黑狗又补上一句,“甜哥不想用手,嘴也可以,我还可以洗/屁/股,我都行的。”
甘拭尘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毕竟小狗的表情十分严肃认真。半晌过后才咬着牙自言自语道:“看来性/教育也要跟上了。”也不管黑狗懂没懂,按住脑袋转过去让他继续去看视频。
幸亏没让红黛听见,刚被她知道了跟赵享载的过往,再加上黑狗,岂不是又有了嘲笑自己的新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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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友会,同赵享载联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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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说说你跟赵享载的交集吧。”红黛问得十分直截了当。
两人之间交往目的性很强,必要的信息毫不隐瞒、有问必答且绝对真实,但除此之外多一分底细都不会透露。她会有此一问,是因为在赵享载的履历中,与净火交手是相当漂亮的一笔。
跨国援助部队与出自本国的雇佣兵狭路相逢,两人数次交锋,各有输赢,上演一出“自己人打自己人”,实在令人玩味。
甘拭尘举起右手晃动着无名指:“他切掉的。”
红黛发出“哇哦”的惊叹,看起来意外又惊喜:“真的?很不错嘛这个男人!”金属无名指虽然极具个人特色,但红黛并没有特别关心过它缺失的理由。她觉得哪怕是净火,雇佣兵在战场上失去一根手指也实在正常。
“你有必要表现得这么开心吗?”甘拭尘抱着手臂显得有些无奈,“情况特殊,单兵作战他不是我的对手。”
“真正有实力的人从不给自己找借口。”红黛又好奇地问,“你不恨他吗?竟然一直留着仇人跟自己同在一个城市这么多年?”而且行事高调的赵享载还蹦跶得挺欢。
甘拭尘不解地反问:“我恨他干吗?他哪里算得上仇人。”出了战场,他并没有跟赵享载敌对的理由。
红黛看了他半天,轻轻一笑:“你就是这种样子才惹人生气。”
没有爱也没有恨,没有悲伤亦没有愤怒,优哉游哉地活在这世上,无论什么人什么事、无论好与坏,都不能撩拨到他麻木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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