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修慈悲济世之心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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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修)慈悲济世之心:10

“抽一张。”眼前的陌生男人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扑克牌抹成个半圆。

他哆哆嗦嗦地拿出一张,掀开,男人并不在意牌面上的花色,随意地说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名字。”粗糙的手掌按在他头顶:“而我是你父亲。”男人嘴里还带着酒气。

他低头看到一张黑桃A。从此以后,他结束孤儿院生活成为了“黑桃A”。脖子上也多了一根细细的合金项圈——超出活动范围就会要了他命的那种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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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是八岁、九岁?他其实记得不十分清楚,也不怎么关心别的事情。

他只关心自己拥有的东西,比如枕头旁边的海豚玩偶。

孤儿院里属于个人的东西可不多,为了守护这份“独有”导致他挨了不少揍,所以跟随养父离开的时候,他只拿了这个破烂玩偶。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大哥看到他的时候非常疑惑——与其他同时被收养的兄弟们不同,他不够强壮、内向害羞而且看起来很迟钝,大哥说“我用两根手指就可以捏断他的小脖子”,所有人都不明白父亲为何会带回这么一个小鸡仔。

父亲说他“是个附赠品”,身边的梅花五此时用凶狠地眼神盯着他,脸上绷带正渗出新鲜的血迹。“下手够狠,养着看看。”

黑桃A搂紧了玩偶,把被梅花五撕破的鱼鳍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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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有两层六个房间,父亲一间、姐姐一间、三个兄长各一间,剩下一间他和其他四个孩子共用。因为父亲说,反正到最后只会留下一个。

黑桃A不是很懂什么意思,他觉得挤一挤没有关系的,已经比孤儿院的床要大很多了。

只是梅花五很讨厌,在孤儿院的时候就抢他的海豚,现在也总是说“把你杀掉、把你的海豚撕烂”这种话。本来就比自己大两岁,身高体重占尽优势,拳头又很硬,所以黑桃A整个童年都在紧张兮兮,生怕一觉起来海豚就不见了。

“那个破玩意儿到底有什么好。”唯一的姐姐梅花Q问,“你妈给你的吗?”

老实说这个海豚是什么时候到自己手里的黑桃A也没啥记忆,或许只是志愿者从捐赠物品里拿出来送给他拍照也不一定,但他便从此不肯撒手。

“是我的。”他答非所问。

“有病。”姐姐说。

即使如此,黑桃A也喜欢姐姐。虽然梅花Q总是臭着一张脸,讲话冷冰冰,却会帮他把海豚清洗干净再把被梅花五扯坏的地方缝好,哪怕缝得不怎么漂亮。如果开口询问的话,姐姐也会略显不耐烦地帮黑桃A指出哪个字写错了,还会教他如果只剩一只手如何处理刀伤。

毕竟每天的学习内容里真刀实战课占了一大部分,想要不受伤是不可能的。

至于为什么要学习这种东西黑桃A也不知道,反正这个家里的每个孩子都要学如何取别人性命,那么大概别人家的孩子也要学吧。

血花出身的父亲教出来的兄长,再用同样的方式去教导新来的弟弟们,辛苦又难熬,经常有人在夜里就没有呼吸了。所幸他在这方面还算有天分,记住动作、观察对方、抓取空隙、防守攻击都是他擅长的事,若不是性格缺陷,他可能会是家里“毕业”年龄最小的孩子。

“毕业”是指像大哥二哥那样,能够辅助父亲再到独立完成工作,不给父亲丢脸。

工作,就是杀人。

当然不是随便杀,是有人付钱再去杀,而且是非常大一笔钱。父亲一直以此为傲,说自己“消灭别人无法完成的目标且从未失手”,也决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失手。

黑桃A对杀人不感兴趣,所以父亲和兄长都不喜欢他,说他是个废物,天才一样的废物。

父亲最喜欢梅花五。说像自己的翻版,“聪明、残忍、强悍,充满欲/望,热爱杀戮,这才是我们‘扑克之家’需要的孩子!我们可不是谁都请得起的杀手。”父亲经常对他们强调。猎杀难以完成的目标同时用酷烈残忍的手段昭告天下,才是令他们在地下世界里声名鹊起的金字招牌。

可扑克之家又不是黑桃A的,连姐姐也不是。

姐姐是父亲的,和哥哥们的——有时他们离开梅花Q的房间后,梅花Q会向黑桃A求助,让他给自己倒一杯水来。

她通常赤/身/luo/体地躺在乱糟糟的床上,绳子或者锁链会绑住她身体的一部分,或者全部。比起松绑她一般优先选择补充水分,然后面无表情地恐吓他:“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这么说完,却还要靠最年幼的弟弟帮自己洗澡。

黑桃A一边给她刷背,一边观察她身上的青紫,一边听她骂脏话。

她不指定骂谁,只是单纯地重复各种脏话。后来黑桃A想,她或者在骂所有人。

某一天,他听见这骂声从自己和梅花五的房间里传出来。

那个时候,这个房间里的五个孩子们只剩他俩。黑桃A在地板上散落着刚清洗完还未晾晒的衣物里,看到湿漉漉的玩偶海豚。

那玩偶已经非常破旧,梅花五早已忘记它的存在。

他现在对杀戮和女人更感兴趣。

青春期的梅花五已经“毕业”了,所以照着父亲和哥哥做过的那样,他将梅花Q绑了起来,掌掴她,殴打她,要在她身上完成“男人的毕业”。

黑桃A放下帮姐姐采买的卫生纸,花七分钟用短剑割开梅花五的脖子,看了看四周才现出一些惶恐,从尸体上站起来对梅花Q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吧。”

梅花Q看了他一会儿,把脸往肩膀上蹭了下,用残破的T恤擦掉溅上的血迹,“你他妈的,当然要帮。这么大一片,我要擦到猴年马月!”

梅花五的血溅得四处都是,光是床单被罩就废了两套。

原本是有一个家政的,因为薪水问题发生争吵被大哥杀了,眼珠还存在他卧室陈列柜那一排罐子里,所以梅花Q目前负担了全部的清扫。

“你完了。”把尸体拖进卫生间,梅花Q一边擦墙壁一边说,“爸会打死你的。”

“海豚什么时候会干啊姐姐。”

“爸会把你的海豚烧了的。”

黑桃A停下了手里擦拭的抹布,敛去了表情:“那不行。”

梅花Q立刻说:“你别想,你现在不行,再等几年。”黑桃A看着姐姐,听她说:“烧就烧了吧。我再买个给你,专门给你。你也不是非海豚不行。”

梅花Q没说错,父亲盛怒之下把黑桃A揍了个皮开肉绽。为了一个玩偶,死了一个心爱的孩子,死了一个赚钱的孩子,他亏死了。若不是梅花Q说“打死了更亏”,黑桃A怕是活不到第二天。

哭着凭吊了烧成灰的海豚后,他得到了一个丑了吧唧的毛巾兔子,耳朵上绣了黑桃A,他便欢天喜地的忘了伤痛,有了新的寄托。

这时,黑桃A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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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十九岁的时候,父亲由于常年过量服用非/法药/物、酗酒,才四十后半就已经形容枯槁,连一把长刀都快提不起来了。也是这一年,梅花Q因为一场感冒引发肾脏衰竭,躺了一个星期,昏迷间迷迷糊糊只对他说了一句话,随后就停止了呼吸。

黑桃A记得她当时二十八岁。她曾说过自己可能会死于父兄的仇家、债主、或者他们本人的拳头、胯.下,甚至可能是xing.病,没想到会死于感冒。

她是最早被父亲收养的那一批孩子,是女孩里唯一活着的那个。

“死了一个,跑了一个,”她一边抽烟一边面无表情地拨弄脖子上的项圈:“跑了的那个很快也死了。所以有了这个。”

除此以外黑桃A这五年间再没什么其他记忆深刻的事情,在远离市镇中心的扑克之家里安静生活。直到父亲把他作为赌资抵押给一位叫做林永直的富商。

无论是“成为赌资”这件事还是“抵押”这种行为,近年来十分频繁地出现在父亲字典上。彼时他身强力壮,还有两个亲自教导出来的出色/养子,地下账户里从来不缺钱。然而他的收钱账户只有一个,赌场却有无数个。

他们住在离久安不远的附属区,是以棋牌赌博闻名的另一个赌城,放眼望去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赌场。比起武斗那种把钱财压在别人身上的赌局,有很多人还是寄希望于用自己的脑子和智慧赢出富贵。

“有脑子的人谁他妈会黏在赌桌上啊?”梅花Q曾经这样说。“赌到最后一场空。”

黑桃A觉得她说得对。虽然输赢交替,可在杀人方面从未失手的“赌徒”,在牌桌上却没什么天分和运气。总是幻想最后一把捞回本金,却导致赌金越玩越高。

欠赌场太多钱的时候,儿子们的本事通常都可以帮他还债。

但林永直不一样。

“虽然我的名字叫永直,但我天生就是弯的。你说好不好笑?”他自己调侃自己,眼睛却始终望着父亲身边的黑桃A。这个靠走私起家来这里暂避追捕风头的外地人,是个喜好年轻男子的暴发户。

黑桃A不会解读那种眼神,没有人这样看过他。如果梅花Q还在的话,或许能为他解答一二,告诉他“这个男人要睡/你”。

“多大了?”林永直轻声问。

起初,黑桃A只是觉得慌张,腼腆地低下头躲避对方的目光。但很快又开始好奇。

林永直,看起来跟家里人不太一样。啊,当然不是说长相。黑桃A无论多少次偷瞄他,对方都在看着自己——那张脸,看起来很“温柔”。

这个形容是从梅花Q那里听到的,她曾经指着偶像电视剧里某个男主角说,“温柔的男人,这辈子不要碰。”

黑桃A问她为什么,她说会痛,更痛。

黑桃A不懂,她也不解释。继续光/着/身体抽着烟,散乱着头发看电视。痛为什么还要看呢,为什么每次跟父亲和兄长上//床后就要看呢,他没问,似乎觉得姐姐会生气。

对方如此赤/luo/裸地表达对黑桃A的兴趣,父亲的意外也只持续了几秒钟,便开心地细数小儿子更加值钱的卖点,“十九岁,没人碰过的。”

林永直看起来略微有点遗憾:“十九……最好的时候在二十一岁到二十三岁之间,太小,会不懂事。”听起来像在讨价还价,可最后照单全收不说,甚至愿意额外拿出一倍的钱,要一个“白白嫩嫩的小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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