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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电梯铰链嘎吱而动,载着二人前往城防所大牢。
天井射下一束阳光,给灰色的建筑物镀了层暖暖的亮色。谢知行垂眼看着脖子上那条锁链,也在闪闪发光。
不久以前他刚从牢里出来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脖子上套着监测仪,上面连着一条长长的铁索,被恩萧牵着。但他也是没想到,这场面还能重演,只不过恩萧这次不是带他从牢里出来,而是要带他回到牢里去。
此刻他眼里盛了亮光,热腾腾地有点浮躁:“长官,这是要干什么?”
电梯锃亮的玻璃里,恩萧与他目光相遇,轻轻扬眉说:“带你回家。”
“亲爱的,你可真狠心。”谢知行透过下行的电梯,看着重叠的楼层,撇嘴说,“有我这种情人,你还用完就丢。”
“我没说要把你锁进牢房就算好,怎么狠心了?”恩萧说。
城邦除了复乐园,还有很多情人形同禁脔,在主人背后见不得光,多半也是在地下室养着的。
“锁进去,等你需要的时候再来找我?”谢知行冷笑,“你当我是什么?”他拉扯那条锁链,说,“这东西好不容易取了,你给我放了吧。”
“不放。”恩萧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乱跑的。”谢知行笑了笑,“再说,你长官无所不能,我跑哪去你都能找到。”
恩萧:“你高看我了。”
谢知行哼声,肩膀一耸:“不是吗,你知道我人在复乐园,所以上赶着叫人在整栋楼吵吵嚷嚷,故意放消息给我,让我来观刑,是不是?”
恩萧避而不答。
谢知行眼睛眯了眯:“你是不是没想到我敢上你?这么锁着我,是怕我还会对你做点什么?”
谢知行的呼吸在恩萧脖颈处若即若离的,恩萧伸手拽上那股锁链,说:“你觉得我是在怕你?”
谢知行指尖轻撩恩萧颈侧,瞧着那软白色上头的黑印子说:“不怕我,你锁我做什么?”他目光轻蔑地瞥过来,“你是不是昨晚让我操怕了……”
电梯到了,叮铃一响,大门便打开来。
话语的余音未散,谢知行的犬瞳里漫着恶意:“没关系,我们的时间还多呢。你现在就怕了,以后怎么办?”
近距离之下,恩萧眼尾似乎有一点淡淡的红。他偏开头去,说:“我不怕你,只不过这样高兴而已。”
他说着走出去,锁链一拽,谢知行就踉跄地跟着出来。那黑环滴滴地响,恩萧听见谢知行的低骂。
“狗就是狗。”恩萧压低声音说,“别以为你能就此翻身。”
门口的守卫向恩萧敬礼,他微微颔首以后,牢房的大门便为他洞开,里面的尘土卷出来,带着股微潮的腐烂气息。
那二人进去,大门随即关上,那股腐烂气味就更加明显,其间还夹杂着各种生活臭味。
谢知行纵着鼻子,眉头紧锁。
是牢房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的羞辱和仇恨的味道。
走廊里昏暗不见光,谢知行拳心捏紧。
背后似有芒刺,恩萧头也不回,轻笑道:“恨我吗?”
“恨啊。”谢知行说,“理所当然。”
恩萧眼睑垂下:“恨我的人很多。”
说罢,整个牢房里喧闹起来,那些声音纷乱,在铁笼之内飘荡,或激昂或低语,全都像咒语一般劈头盖脸砸向恩萧。
“看……是山茶花!”
“山茶花竟敢下牢房来?”
“山茶花家的人都去死!”
“你要偿命!”
“你凭什么抓我?放我出去!”
“下地狱去吧!”
“我杀了你!”
恩萧脸上平静,那冰面上浮不起哪怕一丝的动摇。
他那AI镜片上红光一现,下一刻,所有牢房顶上便降下厚重玻璃,那些声音便被闷在里面了。
人语在谢知行耳朵里依然清晰,人们诅咒恩萧,他本该觉得解气,但此时完全高兴不起来,甚至心里还隐隐泛疼。
谢知行忍不住开口:“你究竟做了多少事,让这么多人恨你?”
“我没做什么。”恩萧说,“他们的怨恨也不是冲着我。城邦的律法严苛,任何一个人犯了罪,被抓紧牢房,心里都未必是服气的。牢里日子不好过,我这个管牢房的好不容易来了,他们自然要骂我出气。”
“仅是这样?”谢知行眼眸扫过周边,牢房里有的人正趴在玻璃上,咚咚敲击玻璃,“那这些犯人怨念未免太大。”
牢房里,角落里有个女人垂着脑袋,兔耳朵耷拉着,一动不动。人群骚动,她恍惚间抬眸,正与谢知行对视。
那是凯茜,密谋袭击最高执行官,司法部把她关押在大牢里,命暂且还留着呢。
见了恩萧,她那眼睛里泛起波澜,苍白的嘴唇咬着一字一句:“恩……萧……”
她又看向谢知行,愣了一会儿后冷笑起来:“这疯子竟然还跟着恩萧?有趣啊……”
谢知行见了凯茜,想起那群围攻恩萧的鹰来。他眉头蹙了蹙,嫌恶地扭开头去:“这女的竟然没死?”
恩萧瞥了一眼凯茜,说:“谋杀未遂,当然不会判死刑。”
谢知行:“并不是所有人对你都是无端的怨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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