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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凝眸看他。

裴絮雪道：“天冷了，天冷了……”

秦渊坐到他旁边，闭上眼睛，静静地听他说。

裴絮雪道：“天冷了，他会冷的。”

秦渊心里剧痛。

“砚尘，朕不想杀你的……”

裴絮雪起身，半梦半醒，将手臂搭在秦渊身上。

“朕…朕舍不得的。”

秦渊不耐烦地蹙眉。裴絮雪的鬼话，他一点都不信。

裴絮雪动了动，从后面将秦渊环住，轻轻抓着他的手。

“天冷了啊。”裴絮雪迷迷糊糊道。

天是冷的，但裴絮雪的身上却滚烫。秦渊坐在数九寒天里，竟然感觉也没有这么难挨。

“你每到腊月，就会发烧。”裴絮雪道，“像你这种身体，平时没灾没病的，一发起烧来，就要连续高热好久好久……最长的一次，你连续三天都没退下来。”

秦渊的身子微微一僵。

“你不喜欢喝药。一碰到那个苦玩意儿就要吐的，得一边哄着，一边揉着胃，才肯慢慢喝一点，慢慢渡进去……”

裴絮雪蹙了蹙眉，将胸口泛起的一股恶心咽下去，道：“你还喜欢喝姜汤。朕到现在也搞不懂，你为什么喜欢喝那玩意儿，又辣又烫，宫里的那些人就会做一些精致菜肴。他们做的姜汤，你不喜欢。”

“你不喜欢，你便不喝。把碗往那儿一撂，拉起个脸，尽管什么都不说，朕也知道你心里不高兴……”

“但冬天冷啊，你胃又不好，你喜欢姜汤，朕又能怎么样，朕就去御膳房做……也只有朕做的，最合你的心意。”

秦渊一愣。

前世被囚在飞雪宫的日子，到了冬天，裴絮雪确实一直将一碗姜汤端进来，放在桌案上，等他喝，持续了十一年。

秦渊很喜欢这个味道，问他从哪儿弄的。裴絮雪只肃着脸，不耐烦地说是随便找的一个厨娘，粗鄙不入眼。

秦渊喃凮便不再问。

但是没想到，那冬夜里的每一碗姜汤，其实都是帝王亲手做的？

秦渊蹙眉靠近他，道：“你再说一遍？”

裴絮雪晃了晃晕乎乎的头，道：“你发热，你也不跟朕说。得等朕晚上抱着你，用额头抵着你，察觉到你在发抖、你在难受，朕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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