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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死咬着牙,在拳打脚踢下猛的吐出一口血。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冲过来,掀开了裴宣身上的那几名少年,把他拉到自己怀里。
段锦,也就是秦渊的父亲怒道:“这是什么地方?容你们放肆!!”
段锦是太傅门下最长的学士,地位最高。那几名公子哥见是他,慌忙收了手,连滚带爬地跑了。
裴宣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蜷在段锦的怀里,嘴角一压,猛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就是师父新收的弟子吧?我是你师兄,名唤段锦。”段锦一边笑道,一边给他擦眼泪。
裴宣抬眸看他,一瞬间被少年的笑容晃花了眼。
段锦是唯一一个愿意护裴宣的人。他们关系很好,在太傅门下求学的日子,每天同进同出。旁人见他们关系好到如此,也不敢再对裴宣说什么。
后来裴宣的舅舅击退蒙古起兵,立功,封为骠骑将军,裴宣的背景才渐渐硬了起来。每次出行,也有了无数小弟在前后弯腰哈气。
段锦笑道:“师兄护不了你啦。”
裴宣紧紧攥着他的手,道:“但我能护你。”
裴宣的爱表现得越来越炽烈。段锦就算是再愚笨,也逐渐明白了少年的意图。
但段锦接受不了这段感情。他明确地告诉裴宣,自己马上就要入朝为官,让他不要再白费心思。他们会一直是师兄弟,也只会是师兄弟。
这段感情最终无疾而终。
秦渊眼前的视线渐渐黑暗,过了不知多久,又逐渐清晰。
断断续续的抽打声。
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男子生的身姿挺拔。他下颔尖锐,皮肤白皙,浑身鲜血,正被数个壮汉羁押在刑架上,打的皮开肉绽。
男子听到脚步声,抬起溅满鲜血的脸,阴鸷地看了看来人。
看到男子的脸的那一刻,秦渊愣了一下。
这张脸,与裴絮雪极其相似,但气质比裴絮雪要温润许多,正是裴絮雪的父亲,长大后的裴亲王裴宣。
段锦走过来,几下削了那几名壮汉的头颅,一剑砍在裴宣手腕上的铁链上。
“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段锦道,“走吧,我会还你清白。”
裴宣看着他,突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阿锦。”
段锦一愣,没有听清,回身道:“你唤我什么?”
裴宣摇摇头,道:“师哥。”
段锦正要说话,却听见裴宣道:“这次我不是被冤枉的,我确实杀了人,舅舅把我扔在这里,就是为了给我长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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