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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久？你在水里干嘛？”

苏曼微微低头，情绪一下就被我带进谷底，“想淹死我自己。”

我心脏缩紧，关心的问他，“那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船转了方向，太阳绕到身后照着船舱投下阴影。苏曼摘了墨镜，开始跟我讲他的往事。

“小时候我跟父母去岛上度假的时候溺水了，被人救上岸后就陷入了深度昏迷，我妈说我在重症室躺了三天身体指标都没有恢复正常，三天后我什么事都没有突然醒了过来。从那时候我就得了间歇性失忆症，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溺水的，而且我很怕水，一到游泳池就吓得全身发抖。”

“我爸爸曾经是帆板运动员，事后不仅没有安慰我，还责怪我是因为玩帆板时没有在脚腕上系安全绳才会脱板溺水。”

我想了想当年的情景，“那时候你的确没有系安全绳，是直接趴在板子上让我把你往海里推。”

“我不记得。”他说着，突然抬头瞪着我，“你也觉得溺水是我活该？”

“不是，你那个时候才十岁，你还小嘛，忘记系安全绳也很正常。”我赶紧搂着他安慰，“也很有可能当时你心思就不在帆板上，你心里想着以后要娶我当老婆，所以分心了，说不定就是这样。”

“什么？”他噗嗤笑了一声，轻轻捶我。

我握住他的拳头，引导他讲故事，“然后呢？”

“然后我爸爸特别生气，说溺水事故都是我自己的原因，还说帆板冠军的儿子玩帆板溺水说出去都丢人。”他的情绪又掉了下来，“出院后我爸带我去海边练习帆板，我看到大海就腿软，我爸说我没用，要我必须克服心理障碍。我死活不碰水，他却直接把我往海里丢，我妈跟他吵了好多次架，最后不是因为我，我妈说她受不了我爸的脾气就和他离婚了。”

他的家庭不幸福，我为他感到难过，“那你现在跟你爸妈有来往吗？”

“来往的很少，我爸在体育圈里说我拿冠军都是他的功劳，我讨厌他，不想和他联系。我妈嫁到国外去了，每年过年的时候她会给我打个视频电话。”他抬头望着我，心里期待我的世界比他美好，“魅影城里的人鱼会离婚吗？”

“不会，魅影城没有离婚这一说。人鱼一辈子只会有一个伴侣，就算伴侣死了，我们也不会再娶或再嫁。”我痴痴看着他说，“人鱼爱上对方就会倾尽全力对对方好，就算对方不爱自己，自己也会默默看着他祝他幸福。”

苏曼眼眶红了，“你在说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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