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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姜策

第二日，郑逸尘一早就离开了汴京城，去了禹城视察矿脉开采情况。

没了郑逸尘在，覃晓生今日在六扇门里当差的时候，也是有些不在状态了。

徐杰瞧着他就像是秋天被打了霜的茄子一样，只顾着望着天边一朵云彩发呆，便直接走了过去。

他先顺着覃晓生的视线，朝着天边那朵云彩看了一阵，在确定那朵云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后，随即立刻朝着覃晓生膝盖后窝就是一脚。

当差的时候还能分神，这覃三公子还真当六扇门是休闲玩乐的地方了？

覃晓生出神归出神，但是对周围情况变化的感知依旧敏锐。

在徐杰的脚还没有碰到他之前，他已经灵巧地往前躲了一下，直接让徐杰扑了个空。

覃晓生一把扶住差点摔个狗吃屎的徐杰，“哎唷，我说徐大哥，你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啊。怎么着？没伤到哪儿吧？”

覃晓生这话中嘲讽之意极重，让徐杰顿时火冒三丈。

徐杰甩开他的手，故作镇定地扯了扯衣袖，气道：“你是来六扇门当差的，不是来昏天度日的，今日头儿没在，你就这般松懈，可想而知，头儿在的时候你那股殷切都是装出来的吧。”

覃晓生斜了徐杰一眼，心底哼笑：就他平日和郑扬那些“交流”就算是殷切了？

更殷切的说出来吓死你！

自从知道了徐杰和杨翘楚的关系，覃晓生大致也想清楚了，为什么徐杰张口闭口都看不惯他覃家兄弟了。

那就是徐杰在为他那个表弟打抱不平呢。

仔细想想，杨翘楚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也算是有鼻子有眼的，更不用说学识和武艺了。

虽说杨翘楚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几乎都是跟在覃家兄弟身后，亦步亦趋，但是每次月考也都是名列前茅的。

只不过因为他们三兄弟的风头太盛，所以杨翘楚这名字，总是会被压了一头。

毕竟世人对应试比赛什么的，总是关注的榜首第一名，而第一名之后的人，谁又会去多看两眼呢。

虽然杨翘楚从未在异国这些事，但也不能避免有人会替杨翘楚在意啊。

所以，这事儿也不怪徐杰对他覃家兄弟有意见。

怪只怪他们三兄弟风头太盛，盖过了旁人的风光罢了。

郑扬这几日都不在六扇门，他在六扇门能说话的也就那么几个，覃晓生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徐杰斗嘴上，那得多无趣啊。

覃晓生一把揽过徐杰的肩膀，指着方才看了半晌的云朵，问道：“徐大哥，你瞧着那朵云像个什么东西？”

“你多大的人了？还学小孩儿着天上的云浮想联翩？”

徐杰蹙着眉唾了他一句，但在这一句哼哼完了之后，还是抬起了头，朝着天上再次看了过去。

覃晓生又道：“你觉得像不像个灯笼？就那种挂大门上的灯笼？”

徐杰盯着那朵云，琢磨了一番，又摇了摇头，“不像，咱们六扇门大门前灯笼都是长圆形的，像个冬瓜的形状，你瞧瞧，这分明就是个南瓜形状的，就算灯笼，也是那种成亲办喜事才挂的大红灯笼。”

覃晓生咧开嘴，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道：“没错啊，我说的就是那种大红灯笼。不过，这大红灯笼也不一定是要办喜事的时候才挂嘛，我在别处见过，没办喜事的时候，依旧是可以挂的。”

“胡说！没喜事的时候，谁挂啊！？”

覃晓生朝他挑了挑眉，“你猜猜？”

看着覃晓生眉眼间忽地出现的猥琐笑意，徐杰本来就不爱笑的脸，又沉了下来。

放眼整个汴京城，还真是有一处地方，无论什么时候，都挂着这样的灯笼。

那就是客如云来的万春楼了。

徐杰耸了耸肩，晃开覃晓生亲昵的手，忿道：“现在是当差的时间！你这脑袋里就不能装一点别的东西！？成日就想着去那万春楼里瞎逛悠！”

“徐兄！徐大哥！此言差异啊！”覃晓生想要纠正一下这世人，尤其是徐杰这样正经人对万春楼的误解，“万春楼那地方，不仅仅是供人寻欢作乐的。还能欣赏到许多名画名曲，远的不说了，就说那些男倌女娥的琴艺舞姿，便是京城顶顶有名的琴行里的琴师，也是比不来的！”

徐杰哼笑，“胡说八道！”

覃晓生咂嘴，“嘿！你还不信？那日贵妃娘娘的生辰上，你也瞧着了。姜彦那一手琴艺，你觉得这汴京城里，谁比得过？”

徐杰依旧坚持己见，“总会有人比得过的。”

“那为何贵妃娘娘不叫别人进宫去献艺，还一定要叫上姜彦这一个万春楼的倌人？”

徐杰：“……”

覃晓生很满意徐杰的无言以对，刚准备顺着再对姜彦以及万春楼赞上两句，冷不丁地被自己方才这一句话，也问倒了。

是啊！

姜彦的琴艺虽是出众，但也是在万春楼里出众罢了，再多也是比较起其它花楼里的琴师的琴艺精湛了几分而已，是绝对没有到放眼整个汴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地步。

既然如此，进宫献艺的，为何会是姜彦呢？

再有一个问题，苏贵妃身为皇上的宠妃，除了祭祀大典的时候可以出宫门，平日里也只能待在后宫，又是怎么知道姜彦的琴艺出众的？

莫不是姜彦和苏贵妃早就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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