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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甘愿受罚

姜策一面说着，一面抬手要去抚摸姜彦的脸。

这张脸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人也是他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培养的。

姜彦是连他见了也会忍不住心动的男子，没成想却能在万春楼那样的地方，不被浊气浸染，还留得这般如玉的身子。

啧啧啧，现在想来，倒不如将人留在身边，好好调教成他的床上宠儿，也好过今日费这般多余的心思教其做人啊。

……这彦儿啊，终究是可惜了。

姜彦自是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即将被姜策凌迟。

他对姜策忠心不二，也知姜策对男色有独特的喜好，但一直以来他都从未被姜策这般轻浮地抚摸过，更别说是召幸了。

所以在他心里，一直觉得姜策并非传言中所说的那般不堪，至少，对他还算是尊重的。

而现在，面对姜策的主动亲近，姜彦身心都感到了极其的不适与抗拒，尤其是在那晚听了覃晓生和燕世子所说，以及得知龙瑟死讯之后，他心里多少还是起了些戒心了。

姜策的手尚未触及姜彦的脸颊，姜彦已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了对方的碰触。

仿佛即将碰触他的并不是一只手，而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就算没有被咬住，只是沾染了些许毒液和气味，也会让他被碰触的地方腐烂。

姜彦镇定心神，低眉顺目地问道：“主人今日派冷刃传话，让奴才来此处与主人碰面，可是有要事需奴才去做？”

姜策摸了个空，悬在半空中的手一僵，随即收了回来。他眉头轻微地抖动了一下，眼神扫过姜彦的脸，心底一哼。

呵，居然还敢躲他？

姜策压着心中的不满，眼尾扫了姜彦一眼，面上挂着亲切的笑意，就像是一位面善心慈兄长在与弟弟寻常说话一般。

“并无旁事，依旧是那日我在万春楼里问你的问题。”

见姜彦低头不语，似在装傻，姜策又继续问道：“今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想清楚了再回我。对于你那位相好的府上的事情，你是说？还是不说？嗯？”

姜彦：“……”

这些年来，姜彦作为姜策的眼线，在万春楼里为姜策探听到了许多事情，但他从来没有得到命令要探知关于覃相府，亦或是关于覃晓生的事情。

可这次姜策亲自来了京城，目标却是直指覃家。

这让姜彦不得不多想。

莫不是主人在别处得知了覃晓生侠盗“墨白”的身份，从而怀疑青云的覃家正在密谋着什么？

仔细想想，姜彦又将这想法否决了。

以覃晓生那神出鬼没的身手，“墨白”的身份若是早被主人发现，主人定会直接去找覃晓生，而不是借着此番来青云的时机问他了。

一事归一事，且不说覃晓生“墨白”的身份并不会影响到少姜和青云的关系，就说他当初既然答应过覃晓生不会将这事告知旁人，那他就一定要信守承诺守口如瓶，才不会辜负覃晓生对他的信任。

姜彦低垂着头，回道：“是奴才无用，虽与覃家三公子交好，但对覃相国府上的事却是知之甚少。”

“知之甚少？哈哈哈哈——”

姜策仰头大笑，声音阴森可怖，带着浓浓地讽刺与杀气，“你若是对覃笑知之甚少，那谁知之甚多？难不成是那位风流倜傥的燕王世子？”

姜彦眉心一颤，并不想将燕世子和覃晓生的关系说破，自知多说无益，索性直接朝姜策跪了下去，“是奴才办事不力，还请主人责罚。”

姜策拨弄着手中的佛珠，围着跪地的姜彦慢悠悠地转着圈。

忽然，他停下了手上拨弄佛珠的动作，微微弯腰，一把握住了姜彦的咽喉。

他的动作极快且狠厉，让姜彦根本没有躲闪的机会。

姜策钳制着姜彦的脖颈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冰冷的佛珠压在他的脖颈处，几乎要陷进那珠白色的肌肤中。

脖颈处的压迫感让姜彦清楚知道，若是此时姜策手指上的力道再多一分，就足以将他的喉咙捏碎，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只不过，姜策并没有现在就杀了姜彦的意思，他只是掐着姜彦的脖子，让姜彦只能用脚尖支撑着身体，慢慢地感受着生死一瞬的滋味。

而姜策身为始作俑者，看着旁人的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极大的刺激与快感，这也是他不喜一刀毙命的原因。

强烈的窒息感让姜彦的脸胀的通红，但他却没有反抗，更没有挣扎，仿佛就算姜策就这样要了他的命，他也是无怨无悔，更不会为此说出半句姜策想要的答案。

许是看够了姜彦这副傲骨嶙峋的模样，厌了倦了也烦了。

姜策在看见姜彦的眼白浸染出缕缕红血丝后，突然松了手指的力道，转而手臂用力一挥，一把将姜彦甩了出去。

看着自己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泛白的手，姜策摸了摸自己修长的手指，叹道：“得了！彦儿你还真是个无趣的人，没想到本太子的府中居然调教出这般硬骨头，总归是本太子无用了。”

跌落在地上的姜彦大口地呼吸着，听着姜策的话似是要就此作罢，饶他一命，赶紧再次朝姜策跪了下去，伏地谢恩，“谢主人不杀之恩。”

他就知道，他的主子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龙瑟的死或许并非如燕世子那晚所说那般残暴惨烈，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就在姜彦在心里为姜策的为人辩解的时候，姜策微微弯腰，俯视着他，又开口了，“如你所说，就算你办事不力，但好歹也是从本太子府上出来的人，本太子自然是舍不得杀你的，不过……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的。”

姜彦低头，“奴才办事不力，甘愿受罚！”

瞧着身下人大义凛然的模样，姜策蹲下身子，抬手撩起姜彦的下巴，怜爱地瞧着这张未经人事的脸，挑眉轻笑着，“你还不知道本太子要怎么罚你，你就甘愿受罚？”

姜彦依旧重复：“是奴才的过失，无论主人怎么罚奴才，奴才都甘愿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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