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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姜策这一句话莫名其妙的话说出后，覃晓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他手上这把短刀本就是青云皇帝赐给父亲的，父亲再转赠给他，以督促他在六扇门里好好当差。
姜策之所以这么提上两句，左不过就是想彰显一下他的见识广博，再不就是想要拐着弯儿说他和离阳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渊源罢了。
清者自清，姜策这张嘴，连吃个果子都要人喂食，为了给人添堵还有什么说不出来的。
反而是一直都波澜不惊的郑逸尘，在听见姜策忽然提起离阳国时，眸光似那湖面的浮光微动，眼睑微微下垂，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影出淡淡的暗影。
若是此时覃晓生能侧目看他一眼，定能瞧出郑逸尘的异常，那是极少能再郑逸尘眼中瞧得的惴惴不安。
不过须臾，郑逸尘便收敛好了情绪。
他抬起头看向姜策，面上再无其它忧色，“离阳国三皇子在去年秋日曾前来汴京城，随行带的贡品礼物中，便有这把短刀。而后几经周转，皇上就将其赐给覃相府，先以覃三公子所有。太子殿下突然说起这把短刀，莫不是想要趁机夺他人所好？”
覃晓生认可地点头，觉得事情就如郑逸尘所说的那样，不过，就算姜策想要他撤销状词来换这把短刀，他也是不愿的。
这把短刀自从跟了他，他用得上手的很，再说了，这是他那个从不给他好脸色看的父亲所赠，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将其交于旁人之手。
姜策并没有要多人所好的意思，他回坐到原本的位置上，面上依旧笑眯眯地道：“非也，夺人所好之事，本太子并不喜做，只不过是在瞧着覃三公子的佩刃之后，想起一件关于离阳国皇室的事情。不知覃三公子听过没有？”
覃晓生连青云皇室的事情都不屑去打听，怎的会去打听他国之事。
他又不是成日里闲得慌。
在他看来，姜策这么个阴晴不定的人，定没有那个闲工夫当真与他说起离阳国的事，便也坐回了椅子上，敷衍道：“难道太子殿下对离阳皇室的事情知晓甚多？那不妨说上一二，在下一定洗耳恭听。”
郑逸尘也坐回到了覃晓生身侧的位置上，垂目不言，但手已经悄然握上了知白剑。
姜策坐在贵妃椅上，慢悠悠地开始道来，“离阳国圣上轩辕德，膝下共有五子，这五位皇子中德才最佳的便是八岁就已学富五车，传说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皇子轩辕怀。本王听说这位离阳国的大皇子今年已经四十有五了，却是有三十多年未在人前露面了。你说奇不奇怪？”
覃晓生听着兴致缺缺，随口应道：“四十五？莫不是他身体抱恙？”
郑逸尘：“……”
姜策撇着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额前的碎发微微一拢，又道：“非也非也，据说这大皇子早就不在离阳国了，而是在十多岁的时候，就去了别国游历。”
郑逸尘：“……”
覃晓生挑眉，“一个皇子，去别国游历三十多年？？他是嫌弃离阳国那鱼米之乡的东西不好吃？还是嫌弃他这大皇子的地位不佳？还是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
姜策点头，“覃三公子果然是个聪慧的人，不知以你之见，这大皇子若是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会是什么？”
姜策点到即止，有些东西说透了，倒是没有趣味了。
他此番不远千里来青云，就等着看一出好戏呢。
郑逸尘在听完姜策所说之后，修长的手指微微蜷起，脸色有些不佳，似是在压抑着什么，但在察觉到姜策一句句地似是要将覃晓生往某处引的时候，忽然站起身，“太子殿下，我今日将覃三公子带来此处的目的，并不是要与你闲话他国传言。还请太子就事论事，切莫失了主次。”
郑逸尘的话也给覃晓生提了个醒。
他现在还是戴罪之身，若是姜策一直不撤销状词，那他就得背上杀人埋尸的污名。
还有姜彦的那一笔账，他也得和姜策仔细算算。
覃晓生不再顺着姜策话继续说下去，直接道：“太子殿下在状纸上说，今日是在与姜彦外出游玩的时候，一群人突然杀出，劫走了姜彦，再杀了同行之人？”
姜策点头，看上去似是还有些余悸。
正巧此时冷刃得到传话也从偏门走进了大殿。
姜策便直接拉来了冷刃，说道：“你快给他们说说，今日那些杀人抢人的人是什么模样的。”
冷刃先向姜策行了一礼，再朝着覃晓生和郑逸尘颔首，恭敬回道：“对方约莫十数人，皆是以黑布蒙面，其中一人领头，其余数人应是他的手下。这十数人的身手皆是凌厉，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覃晓生道：“既然毫不留情，为何你二人又可从对方剑下逃生？”
姜策委屈巴巴地道：“还不是因为本太子的属下身手也是不凡，护着本太子及时离开，不然，怕是本太子也得在那荒郊野地里埋着了。”
覃晓生听着姜策的睁眼说瞎话，心中忿然，面上更是咬牙道：“太子殿下未了逃命，就将姜彦置之不理，交给了那几人！？”
幸得对方是有心去救姜彦，若是这些人对姜彦存了别的心思，想必姜彦早就没命了。
姜策叹息道：“不瞒两位，我也觉得将姜彦那样的美人交出去有些可惜的，但他左不过就是个花楼里的男倌，他的命和本太子的命比起来，自然是本太子的命比较重要了。难道不是吗？”
覃晓生紧握着拳头，气得不轻，更是替姜彦不值。
姜彦已经被姜策弄成那副模样了，竟然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还被人弃如敝履。
若不是碍于姜策的身份和郑逸尘的为难，他真想冲上去给这姜策几巴掌。
但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恨意，覃晓生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道：“太子殿下你既将姜彦从万春楼里带出，那就应该对他的安危负责，现在姜彦人不在了，太子殿下也难辞其咎。”
姜策不以为然，轻靠在贵妃椅上，慢悠悠地捻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在手中剥开，“覃三公子说得也是，那你看这样可好？这位是跟了我许久的侍卫冷刃，今日之事他也瞧着呢。我让他随着你们去寻找姜彦的下落，顺带帮你们将这杀人埋尸的凶手缉拿归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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