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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手疼

一句话下去，整座重华殿里鸦雀无声，只剩下殿外传来的隐隐的礼乐声。

席岚没想到谢明聿开口就和皇帝诉苦，别说其余众人，就连他都感受到一股难言的尴尬。

还是皇帝最先反应过来，他轻咳了一声，安慰谢明聿道：“朕知道你这几个月受了不少苦，回来了也该好好休息。”

刚才还站起来说话的吏部尚书也默默坐回去，心里暗叹朽木不可雕。

纨绔终究是纨绔，上不了台面。

谢明聿却愣了下，仿佛皇帝说的是错的，他立刻反驳：“陛下，我说的不是此意。”

皇帝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带了点疑惑：“哦？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谢明聿道：“我想说，这一路所见所闻，都是民间疾苦，百姓谋生苦，想过好的生活更苦，偶尔碰见地痞无赖和蒙蔽圣听的昏官，亦苦。还有那些……生下来就失去双亲，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的孩子们……更是苦不堪言……”

谢明聿洋洋洒洒的说了很多，众人从最开始的震惊，慢慢变成沉浸式的倾听。

他说了和席岚一路上遇见的人，解决的事，有趣的，惊悚的，离奇的，让人又哭又笑的，让皇帝好奇不已，一直追着谢明聿说。

而席岚默默低下头，他说了那么多，却一字都没有提起他自己受的苦，遭的罪。

回想起来，席岚自己也心惊。

谢明聿在泥地里摸爬滚打过，被人一刀穿掌痛不欲生过，在小农院里挤挤巴巴的吃糠咽菜过。这个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世子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罪？

可他现在说给别人听的，都是人间疾苦，胜过他自己百倍。

席岚这会恍惚有些相信了，相信谢明聿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成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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