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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刺入皮肉的那瞬间，

合欢宗主桃花眼微眯，笑得洒脱又自在，

好像嘴角带血的人不是他，他仍是那个风流倜傥的美人，从未有过如此不堪。

寒风刺骨，大地荒芜。

天幕低垂着，昏暗而厚重的云层就像一双狰狞巨眼无情而冰冷地俯视着世间蝼蚁。

刹那间，一道承载着万钧之力的暗紫闪电贯穿了整个黑夜，将天幕划成两半。

“哗啦——”雨幕倾泻而下，冲刷尽了天地一切颜色。黑的白的，好的坏的，似乎都在这无边无际的雨幕中如轻烟般淡了，远了。

少年咬着牙没动，他倔强地仰起脖颈，任冰冷雨水侵蚀身体。

“你曾经杀了他，现在，还要把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杀了吗？”

血迹被冲刷殆尽 ，露出少年白皙干净的面孔，他的瞳孔睁得极大，被雨水打出鲜红血丝。

苍鸿羽对着司凤仪怒吼出声——

你杀了他还不够，

还要把他身边的人都杀了吗？！！！

司凤仪震了震，手上动作停了一瞬，

然后噗呲一声没入月辞胸膛。

眼泪滚烫，雨水冰冷，

一齐滑过脸颊。

月辞隔着司凤仪遥望那个固执的少年，轻轻笑了。

“小兔崽子，给爷滚！”

利剑穿透了胸膛，把他戳了个对穿。

嘴边涌出大片鲜血。

他说不出话了。

却仍是执意勾起嘴角。

死在剑君手里，也不算白活。

就是不能再看他一眼了。

有点遗憾。

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心。

眼神逐渐涣散，红衣身影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月辞想，

冬燃还是不要为他伤心了吧。

不值得。

跟苍鸿羽好好在一起。

好好活着。

上辈子他没有救他，

这一次，

他不想再看到他死亡。

……

半晌。

神魂被碾碎的剧痛迟迟没有来临。

月辞睁眼，看到原本面无表情的剑君愣愣松开了手。

他脸部肌肉逐渐抽搐，一会哭一会笑，活像个疯子。

雨水将他一头黑发浇湿，黏糊糊地垮在肩上。

电光明灭，

似乎点燃了他万年死寂的眼眸。

司凤仪眼神变了。

他深深看了月辞一眼，从怀中摸出一张信纸。

信纸被灵力好好保护着，纤尘未染，还带着心口炙热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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