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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话又一次出现在脑海，冬燃闭了闭眼，伸手揽住了小小的孩童。

一阵幽香扑面而来，渡重影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抱到了怀里。

“你……！”

你干什么？

身体对陌生的怀抱产生排斥，渡重影瞳孔骤缩，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惊恐地拳打脚踢，嘴里还念着什么话。

“没事了。”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轻轻抚摸他紧绷的脊背，给猫儿顺毛似的，一下一下，包容住了他所有疯狂。

稳如泰山。

“没事了。”

他捂住他的后脑勺，把人紧紧抱紧怀里。

鼻尖触碰到柔软的布料，带着股淡淡的清香。

不再是鲜血的铁锈味，不再是死鱼般的腐臭味，不再是黑暗中灰败又绝望的气息。

小男孩忽然红了眼眶。

在这个时候，心灵几近崩溃的时候，只要有一个人出现，他就像找到了港湾。

脖颈上传来一阵刺痛。

这小孩不知道发什么疯，一口咬到他脖子上。

冬燃的手顿了一瞬，然后又波澜不惊地继续安抚怀里颤抖不止的小朋友。

渡重影舔了舔嘴唇，嘴里有血腥味。

他看到脖子上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小朋友没有一点吃惊，反而如释重负地软下来。

他红着眼眶，努力装作凶狠，“你是不是死神？你是来带我走的吧？”

死什么？

冬燃愣了一下，没有接话。

小渡重影瘪了瘪嘴 ，语气带着点娇气，“虽然死神有镰刀，穿黑衣，和你一点都不像，但是你肯定不是人。”

他睁大眼睛，天真道：

“难道你是天使？你来带我上天堂的吗？”碎发滑过耳尖，露出那双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小小的男孩不知为何，就是笃定了自己要离开这个世界。

不等冬燃说话，他突然抽了抽鼻子，把头埋在他怀里。

小兽般呜咽起来。

“你怎么不早点带我走？你知不知道她天天打我？你知不知道他们都说我是贝戋种，他们都欺负我……”

明明是该在父母怀里撒娇卖萌的年纪，他却被迫承受了这么多重压。

他不敢反抗。

反抗只会得来变本加厉的虐待和凌辱。

他偶然看到别的小朋友坐在父亲肩头，和母亲说笑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幻想过。

可惜他没有父亲。

他的母亲……

泪珠一颗一颗滑过脸颊，很快便把胸襟染湿一片。

他真的很瘦。

又瘦又小，一整个营养不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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