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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后响起的声音救了他。

“六弟，在这里做什么？”

是五皇子重亥。

重亥的生母就是柔妃，重明幼时曾蒙她抚养，所以比起其他兄弟，重亥和他的关系算是不错。

“五哥。”重明回身见礼，又瞥了他一眼，“没什么，想要个手炉，这奴才竟忘了带，我教训他几句罢了。”

他瑟缩了一下，躬身低头，默认了这番话。

重亥闻言笑了笑，“我当是什么事，手炉我那里还有多的，等会儿取一个给你就是了。”

“谢谢五哥。”

“小事。”重亥说着又向他看来，“只是我那里炭不多，你记得到尚事坊取些炭来，晚上水榭那里冷，别不够用。”

“是。”他躬了躬身，大着胆子抬眼看了看这位五皇子，却见他面色苍白，身形也瘦削羸弱，果真像传闻的那样有点儿不足之症。

这时重亥留意到了他的目光，冲他笑了笑。

他赶紧低下头去。

“这里风真大。”重亥扯了一下披风，“我这身子不能和你比，先回去了。这边景色虽好，六弟也别久留，早些回临华殿，别惹得父皇不悦。”

重明沉默了片刻。

“谢五哥教诲。”最终他这样说，还拱手送行。

重亥咳嗽着走了。

这人性子真好……

目送这位五殿下远去，昙惑忍不住想。

他之前作为影卫随重明入宫，也近距离看到过几位皇子，其人虽说不至于到跋扈骄横的地步，但像重亥这样温文尔雅的可绝对没有。

就算刚才劝诫重明的时候，五殿下的语气也是柔和的……

忽然他感觉到重明不悦的视线，赶紧低头垂目。

重明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他，“怎么不看了？是不是在我云中君府待腻了，想找个新主子？”

这是污蔑。

“小人不敢。”他闷闷地说，“小人先去尚事坊走一趟。”

他还惦记取炭的事。

却不想重明一把扣住他的腰，将他捞进怀里箍得死紧。

“去那里做什么。”大燕的六殿下隐隐地咬着牙，贴在耳边说，“本君今晚又不去水榭。”

重明的语气莫名透着一股阴沉，他惊讶地抬头看去，只见大燕的六殿下露出了一个有些森然的笑容，“今天晚上的小宴，本君并没有得到出席的旨意。”

昙惑倒吸了一口凉气。

16-晚上用得着

明天才是正式的璇玑宴，而今夜的小宴，则是皇子们首次被引见给鲛人族的族长的场合。

大燕的龙脉由幽海的鲛人族守护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也因此幽海的鲛人一族在大燕地位超然，族长甚至对储君的人选亦有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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