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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就算没有鲛人族的支持，他对帝位也不是没有胜算，但如果银柳当真能与他结盟，这胜算无疑会大大提高。

只可惜现在事情尚未明朗，除了女先生之外，他无法与任何人分享这件事。

睡意全无，他不想在书房中枯坐，但也不愿打扰白若苏安眠。

信步走出书房，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

走到了南书房外。

35-碎碎平安

看着书房中依旧亮着的灯火，重明不觉皱了皱眉。

他不该来这里。

白天才那样警告过昙惑，这会儿又跑来，那贱奴才会不会以为自己还离不了他了？

若苏来求情的时候，他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

受过影卫训练的人，跪上一天又怎么了？侍奉不周受点儿教训也是应该的。

只是……这石头上真冷。

他扶着假山石，冰冷的触感令他眉间的褶皱愈深。

再迟疑了一会儿，他终究是觉得进去不妥……

“呀！”

忽然屋内传出惊呼和杯盏碎裂的声音，他一惊之下就没再想其他的，当即推门入内，直奔内室。

却见昙惑只着了中衣，下半身盖着锦被，却有一截白生生的小腿露在外面。

这贱奴才，倒是惬意！

重明看着小影卫手里的书册和地上碎了杯盏，显然是昙惑看书入了迷，取茶盏的时候没看着，才摔碎了东西。

“殿下……”昙惑看到他就愣住了，眼睛瞟了下地上的碎片，似乎想起身却又猛地掖紧了锦被，整个人慌乱得似乎不知怎么办才好。

重明觉得小影卫这惊慌失措的样子挺有意思，又看了那堆碎片一眼，似乎明白了昙惑慌乱的原因——

甜白釉的莲花高足杯，是日前他嫌弃小影卫拿来喝水的粗瓷大碗太粗俗，随手赏下去的。

搁在平民百姓的家里，这东西怕不能养活一家老小整一年的功夫。

现在却被摔碎了。

就算不去想它价值几何，轻忽了主上的赏赐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罪名。

可他却一点儿不觉得生气，反倒在榻边坐下，看着小影卫笑道：“冬月里摔东西，你这是要岁岁（碎碎）平安呢？”

昙惑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告罪，就苦着个脸倒像是心疼那杯子的模样。

直到他的手摸上了那截小腿，小影卫才惊喘了一声，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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