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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重明还带着他去看过老人家一次，重明留了银子，当时老掌柜不肯受，重明就说是笔架的定金……

再后来，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重明不再来找他，他也再没来过这里——一切总是要恢复原样的，尊贵的六殿下终究是六殿下。

而他，也终究只是野地里捡来的卑贱之人罢了。

可多年之后，今日重明又来了这家铺子，又问起那个笔架，他自然要想起往事，也好奇重明为什么对那个笔架如此执着，而看着眼前重明有些失望的样子，他又不免生出些小小的心思来——

下个月的十九，就是殿下的生辰……

46-一切都那么可笑

“想什么呢？”忽然重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回过神，赶紧低下头，“没想什么。”

重明却是不信的，眯着眼看了他片刻，忽然拉着他就拐进了一条巷子里，径直把他禁锢在墙角，还微微抬起他的下巴，逼得他和自己对视。

“刚才还一副护主心切的样子，怎么现在又不理人了？”

大燕的六殿下眼里含笑，“还以为是当影卫的时候呢？一家小小的木刻铺子也紧张成那样。”

什么话……

他终于抬了眼。

眼前的重明笑意盈盈，是前所未有的可亲模样，可他却觉得有点儿委屈。

还调笑呢，可见是把当初的事情都忘完了……那天就是在这个铺子里，架子上的一把凿子掉下来差点砸到他，得亏重明及时把他推到一边。

可重明自己却划伤了手臂。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开始觉得自己得学些本事，将来才好保护重明。

这个小小的心思一直延续了下来，即便之后重明莫名其妙的忽然疏远了他，这心思也没有消失。

所以女先生问他要不要接受影卫的训练时他立刻就答应了，而那么多年受训的艰辛苦楚，也都咬牙受了下来。

可是如今……

一切都那么可笑。

他想保护重明的心思也好，为了成为有能力保护他的人而受的那些苦也好。

似乎都没有意义。

“嗯……”

可他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否认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保护欲。

重明嘴角微扬。

“这般忠心，也是因为喜欢本君么？”

什么？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还要说这个……明明都已经说得那样清楚了……

不是已经对他说了，让他不要痴心妄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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