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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一侧目，却见昙惑正默默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他皱了皱眉，立刻坐到榻边想对小影卫说点儿什么，“小惑……”

才一抬手，就被清宛啪地打开了。

“瞎捣什么乱？没见在给小惑诊脉呢？”

女先生横眉冷目的，他悻悻地缩了手，却见女先生的药箱里有个从未见过的瓷盅，不由得好奇，“这是什么？”

“别乱动，给小惑治腿的。”

清宛说着让昙惑把腿挪出来，小影卫看了看他，似乎不情愿，可他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走，女先生也不管他，只顾催促昙惑。

末了终于还是昙惑妥协，苦着脸把毫无知觉的腿挪了出来，才将裤腿拉起了一点儿，他见了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霍然起身，他掉头就要往外走。

“上哪儿去？”清宛眼皮也不抬地喊住了他，他正想随便撒个谎，女先生先道：“若是想去宰了重亥就不必了，小惑的腿我并无把握能治好，万一要是不行，还得去找他想法子。”

什么鬼，这还有天理么？

他目瞪口呆。

但仔细想来，又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郁闷已极，他憋着一口气，又坐回了昙惑身边。

不过这么一折腾，小影卫倒心疼起他来，“殿下不用担心，小人……还好。”

说着，昙惑微凉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急急握住，十指交缠，心里的恶气顿时消退了许多。

但是看着昙惑腿上触目惊心的黑色血纹，他不用想也知道这可一点儿都不好。

心下惴惴，他大着胆子问女先生，“先生……真的没把握？”

清宛瞪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取过那个瓷盅打开了。

昙惑发出了一声惊喘，两手撑着身子立时往后退了一点儿——

瓷盅里，竟是十几条成人/小指粗细的水蛭，黏糊糊地蠕动着。

他看着还好，就是觉得有点儿恶心，但是看昙惑却是一副怕得不行的样子，紧闭着眼看都不敢看。

原来……小惑也有害怕的东西。

他有点儿心疼，又有点儿恶趣味的新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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