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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来……

已经物是人非了，曾经有一度他以为在这位兄长心中也是有些旧情，但如今看来是他想多了。

“陈年旧事，提来何用？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柔妃娘娘若在世，看到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必定也是失望已极！”

他厉声喝道，执剑的手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重亥的脸，冷了下来。

“若母妃在世？”只见这位皇子笑了一声，“若母妃在世，我又怎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重亥的样子变得有些奇怪。

似乎愤怒，又似乎痛苦。

他忽然心中一动。

但下一刻重亥就先他一步说出了那个秘密——

“你也别装了，这事兄弟里年长些的如今怕是没有不知道的。”大燕的五殿下阴冷地笑着，“若非母妃早丧，我又怎会被德贵妃那个贱人暗中毒害，变成了不能人道的废人？”

居然……说出来了。

他心下多少有些诧异，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在意这种事，而重亥此刻却当着他的面说破此事……

这似乎也可以算作是一种示好。

沉吟片刻，他还剑入鞘。

“昙惑不可能跟你走。”虽然收起了兵刃，但他凝视着重亥的目光中仍有杀气。

“为什么？”大燕的五殿下居然还一脸无辜地问。

“为什么？”他怒极反笑，“你差点要了他的命，还问为什么？”

“我只是想把他留在身边，谁叫他一心向着你……”重亥理所当然地说道：“若他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我定待他如珠如宝，当做心尖子上的人一样……”

“打住！”

他觉得自己听不下去了，一则是觉得肉麻，二则——

听来心惊。

因为重亥说得那么认真，简直像真的一样。

“我不信你。”默然了一会儿，他抬眼死死地盯着重亥。

“为何不信？”大燕的五殿下扬首道：“为了小惑我还能做许多事，我也可以改掉那些见不得人的毛病……我连赵三都放过了！”

赵三！

重明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名字他知道，就是他初次去齐冉君府的时候，那个身上有着浓烈药味的引路人。

也正是此人，襄助昙惑从齐冉君府顺利脱逃。

那天他从重亥那里无功而返，苦思对策时忽然意识到那个替自己引路的人有些不对——众所周知，重亥是十分厌恶药味的，而这人既为下人在侧侍奉，怎敢冒此大不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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