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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怔怔地盯着眼前人，重明只觉得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一句也吐不出来。

心绪大乱。

“别说这样的话。”终于他意识到此时并非整理心情的时候，于是收慑心神，他俯身在昙惑的额头亲了亲，“不是还说要护卫本君么？”

与昙惑额头相抵，他看向小影卫的眼底，“那就不准死在本君的前头。”

昙惑目光微烁。

“嗯。”

最终小影卫应了一声，却又低下头去别开了目光。

不听话……

他的觉察了怀中人无声的抗拒，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手上加劲，仿佛要将人揉进骨血一般紧紧地抱着。

是夜月明。

与白日里的昏昏沉眠不同，当第一缕月光自云间而出，映亮了空地上的石笋时，那大蛇便睁开了金黄色的眼，身躯亦蠕动起来，带着周围的地面都在轻微地震动。

居高临下，俯瞰着大蛇舒展筋骨的场面，重明只觉得既紧张，又有点儿滑稽。

因为那大蛇自醒来后，就不断地把头往地面上蹭，让他想起了……君府内园里那只总也赶不走的橘猫。

“你猜它这是要做什么？”

本是该他独自守夜的，可昙惑说睡不着，就陪他一起守着。此刻两人伏在高处的崖边，看着下方大蛇的举动，他忍不住轻声问小影卫。

“看着像是蹭痒……”昙惑的语气里带着些笑意，随后又恍然道：“听说那些多年修炼的大蛇，头上会生出犄角化为虬龙，小人见过林中的鹿在生角时会蹭树，莫非这蛇也是如此？”

听起来还真有些道理。

可是……

“这世上哪儿有真龙啊。”他低低地笑起来。

“可幽海的鲛人一族，便是龙种……”

昙惑小声嘟囔了一句。

“什么？”他没听清，小影卫却不肯再说了，他正要追问，下方大蛇却异动起来，嘶嘶地吐着信子，猛地扬起了头。

他与昙惑顿时吓了一跳，齐齐缩回了岩石后的凹陷处。

又过了许久，不闻动静才轻手轻脚地探出头来——

却见大蛇昂首闭目，正对着明月一动不动。

这是精怪吸收月华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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