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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有防备，奈何水中一片澄空，毫无借力之处，他奋力上浮，却仍是抵挡不住那股强大的吸力，被迫着不断下沉。

也不知沉到了多深的地方。

漩涡的力量已经感受不到了，但他在水中也能视物的双眼，终于看到了这股吸力的源头。

湖底地形如山，连绵起伏。

而就在他目力所及最高的那座“山”上，巨大的虬龙趴在那里，正龙吸着湖水。

殷红发亮的犄角，一旁漂浮在水中的巨大蛇蜕，都在昭示着这条虬龙的来历。

大蛇，化龙成功了。

如同有形之物一般巨量的阴寒之气压得他透不过气来，昙惑几乎就要屏息，而就在这时，一直瞑目的虬龙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金色瞳仁。

恩公……

什么？！

忽然意识到有个陌生的声音在自己的脑子里响起，昙惑不禁大惊，随后那声音就又响起了。

恩公不必惊恐，吾得恩公襄助，今已化而为龙……此乃天意……恩公于吾有天高地厚之恩，吾当思报偿，以为功果。

这是……那条虬龙。

他惊诧地凝视那对金眸，随后在那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以及——

白若苏。

白小公子……不知是活着还是死了，也正缓缓地下沉。

他死了么？

在水中无法开口说话，昙惑想了想，便试着用意念与虬龙沟通。

过了片刻后，他的脑海中才响起回答——

还活着。

活着就好，你若真要报恩，放我们两人离开就是。

他继续在自己的脑海中无声地说道。

这次回答倒是来得很快。

待物归原主，吾自会送恩公与此人离开。

什么物归原主？

他大惑不解，此时白若苏已经坠落到了他与虬龙之间，白小公子散开的衣袍近得几乎都要拂到他的手，他本能地伸手去抓——

却忽然脚下一空。

便如坠梦中。

这里是……

环顾四周，昙惑发现自己浮到了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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