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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胡说八道了。

但他还是轻轻说了声好，并在停顿了片刻后再补上一句：“殿下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重明笑了出来。

“说笑的。”重明说着，低头看着他的眼睛，忽然笑着捏住了他的腮帮子，“苏苏难道忘了，咱们初到京州的时候，我说过若不能长住檀京，便罚我不能同你在一起。”

而已经成年的皇子，此生若要长住檀京，就只有……成为衍圣宫的主人一途了。

原来殿下曾对白公子许过这样的心愿。

看着重明志在必得的样子，昙惑却觉得心上钝钝地痛了起来。

虽然只是无意中提及的简单往事，也足以看出重明对白若苏有多么重视——能和白若苏长相厮守，对于重明而言竟是能和继承大位相提并论的事。

重明……竟那样在意白若苏。

相比之下他又算什么呢？早年的喜欢在重明那里显然已经磨灭没了，这次回到君府，重明一开始也是嫌弃的不行。后来他糊里糊涂的就把身子给了重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重明高兴的时候同他欢好，也会说些甜蜜的话，但只要不高兴了，就可以让他一跪就是几个时辰。

他知道白若苏其实是怎么看他的……一个贱奴罢了。

在重明的心里，大约也是这样吧？

重明还曾想把他送给银柳……

所以事情的结果才总是那样的，总是他在受苦，白若苏跌倒了他便要罚跪，白若苏难过了重明就会疏远他，重明还会为了白若苏而告诫他不要痴心妄想。

就算……就算被白若苏害得差点儿废了双腿，重明也只是对他说……到此为止。

就只是这样而已。

相比白若苏，他当然是不重要的。

他居然还敢妄想自己重要。

“若苏？”这时重明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看着他皱了皱眉。

“药都洒了……我再去煎一副来。”他骤然起身，却又担心重明看出端倪，便回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殿下可别以为能逃过喝药。”

重明立时撇了撇嘴，装作生气的样子别过脸去了。

他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匆匆拣好药材重新去煎药。他离开时自然是不敢回头的，也就没有看见重明看着他的背影时那若有所思的样子。

在药庐里将药材用水煮开，随后换了一个炉子再用小火焙着，他专心致志地看着火，加上心里有事，便没留意到花灼进来。

“若苏哥哥。”美貌的少年一进来就像只小奶狗似的扑到他身上，又耸动着挺翘的小鼻子在他身上嗅个不停，“你身上好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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