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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他有这个资格么？

还是他自以为有这个资格？

或许是有的，眼前重钧谋逆，重明坠崖后生死不知，剩余的皇子中便是以他为长，虽然向来身体孱弱，但也因此在群臣中没什么交恶之人。

在如今帝君骤然崩逝，京中乍逢大乱，帝位空悬的情况下，他也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而重亥此来，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过于明显的招揽了。

女先生冷冷地抿了下唇角，“齐冉君慎言，帝君驾崩，大位未定，此时殿下自比曜武帝，恐怕不甚妥当。”

重亥笑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什么，她却先一步说道：“方才齐冉君提到了裕王府，倒教清宛想起一件旧事来。昔日初入府时，裕王殿下也曾问我日后的打算……”

她在这里停顿了一下。

“当时清宛便答道……刑余之人，面目毁损，这一生是不会再想嫁娶之事了。”

重亥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

“既不嫁娶，自然……”

女先生的语气带上了一点儿笑意。

“也不会为他人做嫁衣裳。”

……

花厅内的气氛，霎时间降至了冰点。

一派萧然肃杀。

女先生的答复已然不仅仅是拒绝，甚至可说是宣战——即便重明不会成为帝君，他重亥也休想捡这个便宜继承大统。

而更麻烦的是，眼前这个辅佐了重辙与重明，将大燕的局面推动到今日这一步的女子……重亥知道她有那个将自己拉入万劫不复境地的能力。

他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隐隐的，还透着狂性的光。

仿佛感知到了某种危险，帘后的女先生微微挺了一下腰杆。

是毫不畏惧的姿态。

“先生！先生！”

正值局面一触即发，外面传来七姑惊喜的声音，“先生！殿下回来了！”

珠帘微动，重亥亦是惊讶。

重明回来了。

并且就这措辞来看，人还活着。

“齐冉君请自便吧。”事出紧急，女先生也不再讲什么礼数，径直往偏门就走了。重亥思忖片刻，面色铁青地跨出了花厅。

从花厅到府门的这段路，一路上除了君府引路的下人，他再没有见到任何人，只听见有人声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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