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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所得的太过了吗？

倘若重明能够醒来……

若大燕先祖的英灵能够庇佑……

“小人……可以什么都不要。”他轻轻地，近乎呢喃地细诉，埋首在重明的颈边，他小声地哽咽着，却惊诧地发现自己竟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133-吾皇

这是……

属于鲛人的异相。

女先生的推测言犹在耳，他的音魄得到了修补，他属于鲛人的种种异能也已经恢复。

所以……他应该也会有血泪吧？

如果能哭出血泪，是不是就能救重明了？

深吸了一口气，他开始逼迫自己去想那些伤心的事，重辙病故是重明对他的冷漠与憎恶……在怀陵艰辛而孤单的日子，回到君府后重明目光中的轻贱……

还有，重明认他为白若苏的那些时光。

每一点儿记忆，都像是插在他心头的，尖锐无比却又不能拔去的刺，早已同血肉长在了一处，轻轻一碰，便是彻骨的疼痛。

可是即便如此……

他还是哭不出来。

泪水就像是干涸了一样。

为什么……

难道他因为重明而生的伤心还不够多，不够难过？

他还不够爱重明么？

极度困惑而难过地想着，他趴在榻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里也都是些伤心的事。

醒来的时候，却见女先生就在一旁。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先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昙惑赶紧抹了下脸，起身整顿衣衫，退立到了一旁。

清宛未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先查看了一下重明的情况，随后抬起头来，目光在他的脸上不断逡巡。

“先生……”他被这目光看得有些不安。

女先生轻轻叹息。

“刚才刘阁老那里来了消息，说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百官那边恐怕等不及了。”清宛凝着眉，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肃穆。

他也知道这番话的分量——君府谋划多年，朝臣中自然有很多人暗中支持重明，但这些人不能无期限地等下去。

大燕亟需一个天子。

而在世人的眼中，或许重亥正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先生要放弃了吗？”他迟疑着轻声问道。

“自然不是。”女先生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但是背水一战要有背水一战的样子……你是大殿下托付给我的人，我不能有负于他。”

所以……

“明日/你就走吧，我派人送你出京，然后随你去哪儿，除了京城，天下之大任你来去。”

他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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