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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当时重明不知为何，在取得石函后没有即刻离去，而是走向了一旁历代帝君的画像……

说到历代先君，他就想起了曜武帝和紫崖君。

虽然他无法证实重明的苏醒与那枚明月铛上的土铃有任何的联系，但确确实实的，重明是在他向大燕的先君祈求后醒来的。

确切地说，他当时在心中恳求的对象，正是曜武帝与紫崖君。

所以如今重明安然无恙，他便觉得自己欠了这两人什么东西。

踌躇片刻，他也如同当日的重明一样，向悬挂着历代帝君画像的那面石壁走去。但等他走到曜武帝的画像前，却不禁愣住了。

紫崖君……也在画像上。

虽然帝后合像是画像的成例，紫崖君与曜武帝恩爱的事实也为世人所熟知，但紫崖君……终究是欠缺了一个名分。

所以曜武帝此举……

当然，对于这两个人而言，什么纲常礼法，什么大燕皇统的延续，或许这一切都并不重要。

他们有彼此就够了。

画像上的两人看起来都很年轻，也有着与传闻中的描述相匹配的英武俊朗，最重要的是——

他们俩看上去都是足够快活而欢喜的。

很显然，就像他曾经暗暗歆羡的那样，虽然未能共至白头，但曾经厮守在一起的每一天，这两人都是幸福的。

不像他和重明……

心微微抽痛了一下，他忍着酸楚的感觉，盈盈拜下，向着画像上的两人，毕恭毕敬地三叩首。

谢先君庇佑……

心中默默祝祷着，他才直起身来，身后忽然传来了重明的声音，“原来你在这里，可叫朕好找。”

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不是不想见重明，而是……

但心里有再多的酸楚，他还是站起来转过身去迎向了大燕现在的天子，还未及开口，便教重明一把揽进怀中，紧紧地抱住了。

“苏苏……”低声呢喃着对白若苏的亲昵称呼，重明语带抱怨：“朕才回来，你不该日夜守着朕寸步不离么？”

又来了。

昙惑禁不住心下暗叹，许是之前昏迷得太久，对于伏鸢岭上发生的一切，重明的记忆是混乱而无序的。

重明还给他说过昏迷时做的那些长梦，梦中重明一直追着他的身影，却怎么也到不了他身边。

而有的时候，重明会把这些梦境和现实中经历过的事混淆起来……

女先生说这算是某种癔症，发作时顺着他说便罢，不要强行更正他的认知，免得他自身觉得无法自圆其说而陷入癫狂。

所以此刻对于重明的问题，他也没有正面回答，只轻笑了一声：“之前陛下失踪，微臣急得六神无主，只得来此祭告历代先君……如今心愿得遂，自然要来拜谢历代先君的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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