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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由此愈发确信花灼所言不虚——

少年说，白若苏对他下蛊。

143-茕茕白兔

之前白若苏走后，女先生与花灼忽然出现在内殿里，他还未来得及问两人怎会在一起，花灼就向他揭露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花灼说在泷山时便觉出他身上有蛊虫，起初还以为是昙惑所为，但这次他与女先生偶然相遇，才知道原来自己所见的“白若苏”并非真的白若苏，意识到他必定是受蛊虫的影响才会认错人。

而他错认为的那个人，才会是真正的下蛊者。

对此他当然将信将疑，即便花灼嗅出了药碗中白若苏的“加料”，他依然觉得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最后还是清宛一锤定音，“陛下若不信时，不如就将白若苏召来，按着花公子所言服药后的情态演绎一番，试一试他，如何？”

怎么说呢，女先生不愧是女先生。

然后他依计行事，再然后……

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口中的污血都吐尽了，只剩下腹中酸液倒流的味道，他终于止住了呕吐，接过女先生递来的茶漱口，却是连一点儿茶味都尝不出来。

但此时此刻，他也无心理会这些小事了。

身体上的异样在不断减轻，但他思绪心志，却已经混乱到了极点。

痛苦、愤怒、懊悔和惊诧，还有羞愧和疑惑，太多的情绪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瞬间涌入了他的脑子里，一个人如何能在瞬间感受这样多的情绪？

就是天子也不能。

并且在一片混乱中，还不断的有凌乱的画面在他眼前浮现。

城墙、车队……

那是重亥，他离京就藩，还带着他新赐的参事……

昙惑……

是了！昙惑！

就像是在波涛汹涌的海中飘荡的一片浮木，重明一眼就看到了他。

然后更多的画面浮现出来。

泷山竹屋，夜灯昏昏，与他并坐在榻上的人说，我最喜欢的人就是殿下……

燹谷隆隆天雷之下，昙惑奋不顾身地引开了巨蛇。

然后再是从齐冉君府回来的路上，被他抱在怀里，奄奄一息的昙惑。

质问他为什么要将自己送给银柳的昙惑……

清凉阁中，与他欢爱未休的昙惑。

再就是……刚从怀陵回来，怯生生地跟着女先生前来觐见的小影卫。

他的长兄离世时，红着眼眶候立在一旁的少年。

最后是……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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