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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中,灯火通明。
内殿的门虚掩着,看到女内丞来了,内侍忙不迭地开了门,却见内中却是空的,天子不知去向。女内丞入内后皱了皱眉,便径直向里间走去。
她没有直接推门,只是将门开了一线,向内张了张。
孤灯昏昏,大燕的天子就那么穿着繁琐的礼服,抱着个软枕仰天躺在榻上,双眼茫然地看着上方的藻井。
要多颓废有多颓废。
女内丞叹息了一声,推门而入,“陛下宣微臣何事?”
“先生来了……”
重明甚至都没有起身,只是向这边看了一眼,便又回到了仰望藻井的状态,“朕想……给先生交代一下后事。”
清宛无语地按了按眉心,上前来替他把脉片刻,随后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微臣觉得,陛下还可以挽救一下。”
重明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先生不用宽慰朕了,朕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承蒙先生多年来一直耗费心力为朕治药,可医者医病不医命。朕眼看是不中用了,近日只是疲累了一些,方才在太极殿居然就看到了幻象……”
“幻象?”女内丞若有所思,“陛下看到了什么?”
“不提也罢……”天子摆了摆手,一副心碎欲绝的模样,正想就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关于后事……”
“陛下还是先听微臣说几件事,等议完了再提别的不迟。”
清宛打断了他,重明虽然有些不甘愿,但也不敢拂逆自幼崇敬的女先生,只不过仍是万念俱灰,兴趣缺缺的样子,“先生请讲。”
“第一件是关于齐王的,这次殿下降诏燕州,他却称病不来,微臣总觉得有些不妥。”女内丞忖度着说道,“这半年来燕州那里回来的消息也有些奇怪,都是报的无事,齐王何曾如此安分过?”
“那先生的意思是……”
“微臣觉得,应该找个人去看看齐王的病是真是假。”
这回天子眨了眨眼。
“周昉正从南境回京述职,朕今夜就下诏书让他绕道燕州,探探朕这个皇兄的虚实。”说到这里重明倒是见了些精神头,清宛心知他还在为三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奈何这些年重亥在燕州住着,虽然小事不断,但大事上却挑不出错来。
但重明还是千方百计地想要抓住他的把柄……
然而此刻天子的精神仅仅只振奋了那么一刻,便又回到了那种行将就木的状态中去。
“只是恐怕再往后,朕也管不得他了,到那时……还得先生多费心。”
听听,就差来个中书舍人,在边上听口述起草遗诏了。
女内丞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那么第二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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