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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需要商谈互市是真的，可汗的长子择特赖觊觎汗位已久是真的，择特赖厌恶阿罗都利这个弟弟也是真的，甚至连大燕将会涉入固伦的汗位继承都是真的。

只不过他真正属意的下一任可汗，是阿罗都利而非择特赖。

至于重亥这番话的目的……

唯一令他欣慰的是，重明所言让他意识到对方不会杀死阿罗都利，至少不会现在就杀——重亥如此挑拨，其意必定是想阿罗都利对他心生怨恨，而重亥既然要利用阿罗都利的这种怨恨，现在就绝对不会杀他。

他会放阿罗都利回去，然后……

他心生冷意，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161-虽不中，亦不远

岩石上方的对话还在继续，但是远处水流的声音不知为何大了许多，所以重明没能听清接下去两人说了点什么。

约莫半刻之后，仍旧是之前那两人受命将阿罗都利带走了。

重明原路折返，依旧跟着那他们。所幸洞穴之内实在阴暗，火把又点得不多，所以途中虽有几次险情，却始终没有人觉察他的行踪。

但此地也不能久留——迟早会有人发现他已经逃脱。

所以当那两个人将阿罗都利带入一处洞室后，他没有犹豫很久，便守在洞口，待那两人出来便手起刀落，一一用棱锥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他转入洞中。

“陛下？！”固伦的王子殿下原本坐在一块磨平的黑岩上，一见他就跳了起来，目光炯炯，上半身则微微伏低下去。

是戒备的姿态。

“殿下，时间不多，所以你给朕听好了。”他没有贸然上前，而是仍旧站在门口，并随时准备拔腿就跑，“刚才的那个齐王，他所说的多半是骗你的……朕没有打算支持择特赖，更没有打算杀你，因为这两个选择于朕都没有好处。现在朕要冲出去，你若信朕，你我便一同行进。你若是相信齐王的话……”

他的语气中染上了毫不迟疑的杀意，手中棱锥亦于火光下闪起了寒芒，“猎场上既然未见输赢，你与朕不妨在此一较高下。”

抑或，生死。

洞室中霎时间一片寂静。

他死死地盯着阿罗都利，忽然固伦王子的身形微动——抬手按在左胸，然后深深地躬身下去。

这是草原上表达敬意的姿势。

“我愿跟随皇帝陛下。”

固伦的王子殿下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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