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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下那么大的雪你非要出去，还穿着你平常不怎么穿的崭新时髦的衣服，回来就钻进了房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出来，在期间还一直捧着手机，像在等谁的消息。”

林清叹了口气。

“诸如此类，太多太多了。”

“其实当时即便我知道你早恋了，也不会说什么。”

林清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很轻，带着莫名的哀伤。

“你从小到大，太孤独了。”

你从小到大，太孤独了。

林知返听得也是一窒。

没有哪个小孩在呼朋引伴的年纪不期望身边有一大堆朋友，只是那对他来说像天方夜谭，他骨子里的自卑让他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他觉得自己真像父亲所说的那样，怯懦，孤僻，不招人待见，于是他习惯了，离人群越来越远，最后形单影只，一个人走过了一轮又一轮的春夏秋冬。

他从渴望交朋友，到后来习惯没朋友。

以为就这样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时候。

傅荆闯入了他的生活。

成为了他第一个朋友。

后来逐渐占据了他的心。

林清说得对，他太孤独了，所以他对傅荆的渴望，一直那么强烈。

有时候他都觉得这份喜欢太疯狂。

可是晚了。

他已经阻止不了这份疯狂。

“小返，姐姐对你没有别的要求，我就希望你接下来的人生可以顺利，平安，快乐就好。”

“但你偏偏。”

林清喉头哽塞。

“选择了这么难的一条路。”

林知返不知道说什么，他静静听着林清往下说。

“你和傅荆一开始，就不是两厢情愿，就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后来还把自己赔了进去。”

“我忘不了当时他们都怎么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我也忘不了你躺在床上伤心欲绝的模样，我更忘不了你拿出这笔钱，在我和爸爸的逼问下说出真相时那苍白无神的面孔，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弟弟啊，当时我觉得，天塌下来，不过如此。”

“巨大的变故让我们没有空去消化它，它好像是那么的渺小，在你身上插满的刀子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啊，崭新的还没有拆封的录取通知书啊，就那么伴随着谩骂，牢狱，为你的前半生，画上了句号。”

“在你进去后，那些肮脏的声音还没落下来。”

“我恨透了，我想，凭什么我弟弟要遭受这些，为什么不去骂那个人，是他把我弟弟害成了这样。”

“为什么只有我弟弟是不要脸的同/性/恋。”

“不是我弟弟的错，这一切不是他造成的，他何其无辜，他为什么要碰上这个人，为什么遭遇这样的人生。”

“而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没出来过，多冷血啊。”

林清眼里隐隐有泪光上闪动。

“我以为五年的时间足够让你清醒，之前的教训足够让你的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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