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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其实我知道我家老头子是怎么死的。

“死了！？”

沈书一时之间觉得十分的震惊。

怎么会，怎么会呢，一个亲人都没有，一个人都不在身边？

还有，她明明病的那么重，都已经在咳血了，却还是在忍着，说一些丧气的话。

沈书看着她，已经是万念俱灰的模样了。

像是什么都已经不在乎了。

也像是，在乎的都已经不在了，如今的她已经对一切都释然了。

她躺在那里，就宛如秋日里静静的躺在地上的一片落叶一样。

风吹的时候还会动一动。

风不吹的时候，就会这样慢慢的消融到了泥土里。

“老头子已经死了。”

她道：“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还吃什么药，没用了。”

她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看着沈书还有霍凛安，眼角还带着笑。

他们的到来对她来说就像是秋日里最后抚到她身上的一阵风，动一动，也是最后的告别。

沈书看着她病的这么重，也知道咳血的病，一般都是很难治好的了。

可还是觉得心里堵着什么。

为什么有人就那样渴求生？

有的人却是那样的，向往死？

沈书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霍凛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他回头看到的，是霍凛安温柔坚定的眸子。

他像是永远都会站在自己的身后都会那样，温柔坚定，强大的让人一回头，就不怕了。

她静静的看着霍凛安跟沈书，眼神温柔，声音沙哑低缓，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阿婆，你难道真的就不想知道阿公是怎么死的吗？”

沈书回头眼神让人心疼的看着床上的人。

只不过她好像比沈书还要平静。

她道：“知不知道都那样了，早一点解脱也挺好，只是我牵连了他那么久，是真的有些对不住他，没让他过一天幸福的日子。”

“为什么这样说呢？”

沈书的眼睛里已经灌满了泪水，他看着床上毫无求生欲望是那个人，心疼又难受。

像是他无法救回来一个溺水的人一样，他只能看着她慢慢的下沉，慢慢的死去。

这种温柔的折磨，远比直接而来的痛苦要更折磨人。

女人的手这时候竟然动了动，她伸手要沈书坐在她的身边，这一抬头只觉得又耗费了好多的力气。

她闭上眼睛歇了好一会儿后才道：“孩子，我真的不在乎了。”

沈书不解的看着她，坐她的身边，眼泪一眨眼掉了下来。

他听见阿婆道：

“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孩子，因为这个病，咳了一辈子，也悔了我们两个人的一辈子，日子真的是太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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