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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守住秘密

厉霆霄环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白温年，揉搓着小手却出了神。

思绪万千，回忆汹涌而来。

厉霆霄睁开眼踏足这个世界，就没有之前的任何记忆。

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一头黑得有些失真的茂密头发，搭配那张岁月不曾放过的脸蛋，有些渗人。

入耳就是慈祥而蛊惑人心的问候:“阿霄，你醒啦？”

在刺眼的白光下那面露的善意与关心有些晃眼，就像带着一张面具，真假分不清。

厉霆霄头脑一片空白，不知作何反应。

这一切似乎都在那人的意料之中，并无催促与着急，只是后面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那人，就是雷爷！

几年关押式历练，厉霆霄就像提线木偶一般，按部就班却又似苟且活着。

就因偶然在橱窗处看到店里晃悠的小猫，趁雷爷不注意进去摸了摸，就被下达亲手杀死那只小猫的命令。

毛茸茸的触感记忆犹新，在雷爷的监督下，像拧衣服般生生结束小猫的生命，那温热的触感变得寒意逼人，那蹬起挣扎的小腿就这么无力垂着。

厉霆霄每一声呜咽换来的只有一鞭鞭抽打，身上崩裂的肉血也不及心坠入万丈深渊般颤裂的绞痛。

“老爷，我…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放过它。”厉霆霄跪着紧紧护着颤抖在怀里的小猫，头一遍遍磕在地上，无措地祈求着。

“我再说一遍，杀了它！”雷爷满脸的怒意。

身上的鞭从未歇停，厉霆霄咬紧牙关，猛磕着头就是紧紧护着怀里的小猫。

“好！你不杀它你就看着他们被杀，你再耽搁一秒，他们一个个就在你面前死去。”

厉霆霄抬头，陪伴了自己好些天的陪读生、服侍生、甚至连自己那栋房子的老管家他们都被押着来了。

无措与慌张瞬间变为隐忍的怒意，向雷爷克制地撕吼，“你到底要做什么！”

雷爷却似看到什么新鲜物一样笑着鼓起了掌，“对，就是这样，我要的就是这样。”忽而又变阴霾，抽枪上膛，在一片尖叫声中，老管家重重落地。

雷爷摩挲着枪头，“我不要懦弱的人。”

瞬间昏暗的地下室里各种信息素浑然不可扼制，尽是害怕与惊慌。

“阿霄啊，你可想清楚了?”雷爷枪口已对准下一个人。

“我杀，我杀。”厉霆霄匍匐在地沙哑着应着，轻轻吻了受惊的小猫，默默念着对不起。

忍着剧痛起身，当着雷爷的面结束了小猫的生命。

汹涌的泪水奔涌而出，呜咽被生生扼制在紧锁的牙关。

“你还哭？”雷爷生气地问道，“好！”

厉霆霄还没反应过来，枪声如雷贯耳，看着那些被绑着的人一个个尖叫而又失声，紧忙仓惶上前搭救，“不要……”

却被人死死拦着，眼睁睁看着那朵朵彼岸花妖艳争鲜。

在无数午夜轮回之际叩击梦门，哀嚎着哭泣命运的不公。

……

“哥哥，哥哥……”

一丝带着凉意的指尖点在了眉心。

“哥哥，你怎么了？”

白温年感受到厉霆霄周身信息素的变异很是疑惑。一会就像身处地下千年寒地，寒入骨髓；一会又觉急剧跌落，深不可测。

厉霆霄猛然回神，看着被自己搓红的清瘦嫩手，轻轻捏了捏，“走吧，年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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