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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恩怨(下)
“陶景诺便是五年前出走琅华山庄的?”
虞昉点了点头,继续道:“琅华山庄平日里也做酿酒的生意,此乃山庄收入的大部分来源。琅华山庄的酒只向皇亲贵胄、高门大族供应,凭着陶庄主这几十年来积攒下的人脉,此酒一时风靡京城,最终竟成了一壶难求的珍品。陶景诺身为长子,年纪也不小了,陶庄主便开始将庄子里的事务交由与他。此事还得从六年前讲起。”
裴瞻不解地问道:“六年前?”
“六年前他进京谈生意,便是这下却坏了事。陶景诺生来性子张扬,又贪玩好懒,从前在琅华山庄里便无人敢招惹他,庄子里谁都顺着他惯着他,也就陶景谊偶尔看不惯了出言讥讽几句。可京城中多的是纨绔子弟,论权势论财力,陶景诺自然是比不过的。京中局势分明,各党派之争无休无止,这富家少爷们也是画了界线、分了阵营的。”虞昉无奈低摇了摇头,“陶景诺素来莽直,如何探得清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屡次三番被人算计,也只当是自己运气不好,依旧不长记性。”
裴瞻蹙起眉,问道:“他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你今儿个也见了,也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了。京中风云变幻,人前笑脸、人后刀子的比比皆是。他因此也吃了不少亏,好在身上顶着‘琅华山庄’大少爷的名头,有人出面救他保他。”虞昉理了理衣襟,漫不经心地继续讲道,“陶景诺此次入京,为的是与一家歌舞坊的老板谈生意。这歌舞坊背靠国公府,老板当然也不是等闲之辈。陶景诺与他们这些人混在一起,他性子莽撞易怒,又不会看人脸色,难免得罪了别的公子哥。他在歌舞坊中花天酒地数月,迷恋上了坊中一琵琶伎,闹着要为其赎身。可这琵琶伎风头正盛、名扬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心里惦记着眼里觊觎着。老板当然不会轻易放人,就等着各位公子哥将这价格越抬越高。陶景诺四处借钱,欠下不少债,最后也没能抱得美人归。他当即就与那人起了冲突,三句话不到便一拳打了过去,血溅当场,乱作一团。”
“他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道理?他以为,他自己便是这世间的道理。”裴瞻冷哼一声,随即唇角轻轻勾起一丝笑来,“他这重重一拳打过去,险些葬送了整个琅华山庄。你猜猜,此乃何人?”
裴瞻思忖片刻,答:“自然不会是寻常人等,官宦人家或是权势滔天的,也不敢公然在歌舞坊里叫价为琵琶伎赎身。难不成是出身皇族?”
虞昉满意地笑了笑:“猜得不错。此人正是当今圣上的胞弟。”
雨水
“陶景诺竟连王爷也敢......”
“他也是嚣张跋扈惯了,原以为那就是个寻常的富家子弟,谁知竟碰上了狠角色。这小王爷当然不肯罢休,说什么也要陶景诺偿命。后来陶庄主亲自入京,动用了不少人脉,又是送金银珍宝又是赔琼浆佳酿的,耗了大半个月才将此事平息下去。”虞昉眼底满是嘲讽,“这一闹,京中谁人不知琅华山庄大少爷是个冲动无能的草包。生意没谈成,反倒丢了不少关系,更不知这赔偿价值几何。”
“后来呢?”
虞昉冷哼一声:“陶庄主将他带了回来,还没来得及家法伺候这么个无能子孙,便发现他染上了花柳病。”
“花柳病?”裴瞻满眼惊诧,皱紧了眉。
“陶庄主心里又气又急,可也不忍心看自己的亲生儿子受尽苦楚,更何况他还于心有愧。陶庄主亲自赶来灼昀谷,邀我过去替他诊治。”虞昉闭上眼,长叹一声,“我就看了一眼,整整三日没吃下去一口饭。”
裴瞻闻言也自行想象出一些画面来,脸色亦随之变得难看。
“陶景诺病好之后,还不死心,竟又借着谈生意的由头入了京。他心里放不下那琵琶伎,得知她入了王府,做了妾室,生性柔弱的她备受打压欺侮。王爷起先待她如掌上明珠一般,不到半年竟又厌弃了,她的日子愈发不好过。陶景诺潜入王府,见到了那琵琶伎。琵琶伎还记得他,声泪俱下地讲述自己这些时日受的苦难。自古以来,许多男人都太过高估自己的本事,总妄想着逞英雄、救风尘。陶景诺亦如是,他当即答应这琵琶伎,一定会带她离开这人间炼狱。他左思右想大半个月,终于将琵琶伎带出了王府。谁知在赶回琅华山庄途中,两人路遇山贼,逃跑时竟分开了,自此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流离数月,陶景诺花光了随身带的银钱,也回到了琅华山庄。可这琵琶伎,却再不知其下落。”
“这小王爷后头可发现了这琵琶伎失踪了?”
“那是自然。”虞昉唇角漾起淡淡的笑意,“王爷随即下令全城搜查,重金悬赏。后来有人给他透露了消息,说是陶景诺将其带回了琅华山庄。王爷连忙派人前往琅华山庄,就算将庄子掀个底朝天,也要将琵琶伎找出来。”
“可是这琵琶伎分明不在琅华山庄,也无人知其去向何处,王爷派人去也只能扑个空。”裴瞻想了想,又疑惑地问道,“你方才说王爷对这琵琶伎已没了情意,这下怎还要劳师动众地去寻她?”
虞昉嗤笑道:“毕竟是花了不少钱的,这才没多久就不见了,谁心里会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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