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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突变

魔息取代他的身体，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他不想成为一个魔物的傀儡，更不想自己的手上沾上鲜血。

剩下的，交给命运吧。

“那师尊……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沈言绥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闭了闭眼，坚定道：“三天后。”

“要这么快吗？”

“嗯，不能再拖了。明日就搬去后山，找个僻静的地方待着。到时候可能需要霜序帮我一把，我不想死在别人手里。”

许久，顾霜序也没有回话，沈言绥也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静静等着。

“好。不过三日之内，弟子都要陪在师尊身边。”

沈言绥低低“嗯”了一声，眉眼间都透着悲伤，轻轻吻了吻小徒弟的唇，没再说什么，继续躺下合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传来一声关门的声响，沈言绥睁开眼，屋内已经没有了顾霜序的身影。

直到后半夜，他才感觉到有人带了丝丝寒气进了房间，轻手轻脚地在他身旁躺下。

不用想，也是小徒弟。

顾霜序一整晚都没有睡觉，只是盯着自家师尊的睡颜看了一宿。

第二日一早，沈言绥一睁眼便和人对视，瞬间清醒了一半。

“醒的这么早？”

“徒儿准备了早饭，师尊吃些吧。”

沈言绥端着蔬菜粥一勺一勺的喝着，总觉得顾霜序还是心里憋着事。

“霜序，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闻言，顾霜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坐在沈言绥的身旁，眼睛直直盯着他，正色道：“师尊，重生的事不是骗徒儿的吧？”

沈言绥喝粥的动作一滞，思索片刻。

确实，没有任何预兆便说可以重生，这种能力连最强的仙尊都不曾拥有，很难让人信服。

沈言绥放下手中的粥食，狠了狠心撒了谎：“最多三年，我一定会来找你。”

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能走一步算一步。

顾霜序没有作声，只是盯着他看。沈言绥生怕自己下一秒就露出马脚，便站起身开始假装收拾东西。

“时间差不多了，为师先去后山寻个闭关场所。”

“不用了。”顾霜序坐在桌前，眼神还是一直紧随着他，满是不舍，“徒儿已经寻好了，该准备的都带过去了。”

沈言绥放下手中的物件，顿悟道：“昨夜你出去就是……”

顾霜序蹙着眉，轻轻“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师尊最后待过的地方，徒儿想自己布置。”

沈言绥低低叹了口气，上前几步，拥住有些可怜的人，柔声道：“放心。”

顾霜序将门内事物全权交给尘言礼打点，拜别众人后，牵着沈言绥到了昨夜布置好的石洞。

净钰和京儿哭的稀里哗啦，说什么也要送师尊最后一程。

“师尊，我们不过是下山历练了一趟，怎么回来就成这般模样，我们舍不得你啊！”京儿抽抽噎噎，眼泪流的止都止不住。

再看净钰，更不用提了，嗓门最大的就是他。此刻，正坐在地上抱着沈言绥的大腿呜呜咽咽。

“师尊呐，我们也想陪你啊！怎么只让霜序这个臭小子在，我们却只能送到这里啊？”

沈言绥嘴角一抽，还是耐心的哄道：“魔息不稳定，说不准什么时候爆发，你们留在这里太危险。”

净钰抱着沈言绥的腿，疯狂摇头，说什么也不站起来，最后还是他狠了狠心，一记手刀给人劈晕过去，惊的京儿都立马捂住了嘴。

“师尊……”

随即，沈言绥又笑嘻嘻的抬头看着这个唯一的女徒弟，柔声道：“师尊会回来的，麻烦京儿把你大师兄带下山吧。”

小姑娘闻言，撅着嘴，眼泪汪汪地和师尊师弟告别，拖着不争气的大师兄三步两回头的离开了。

沈言绥长叹一口气，世界终于安静了，可他心里还是堵得慌。

若那个复生偶起不了作用，他就真的和这一群人永远的告别了，还有他那不省心的弟弟，都见不到了。

目送两个徒弟离开后，他在洞口待了许久。直到顾霜序在一旁轻声唤他，他才从思绪中醒来。

“师尊，进去看看吧。”

“嗯。”

沈言绥不动声色的摸了摸手腕上有些发烫的符文，又迅速用衣袖挡住。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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