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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崖余与玉观音
徐婉清吃着饭还不忘感叹今天发生的事，她是万万没想到玉莲竟然是易容的玉观音，她一直都猜测玉莲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会隐瞒自己的身份，也从未想过玉莲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
“她和崖余是怎么认识的？”徐婉清好奇的问傅星辰。
“他们两个算是青梅竹马吧。”傅星辰回忆。
“哇哦，那她保养的确实很不错啊，完全看不出来和崖余差不多大的样子。”徐婉清羡慕了。
“她如今也不过二十四五吧。”
“啊？”徐婉清傻眼了。“她不是潜伏在那很多年了吗？还和崖余是青梅竹马。”
“他们是小时候认识的，崖余那时候十岁了，玉观音五岁，两个人相差五岁，所以崖余一直都很照顾她，玉观音从小就是以间谍为目标被培养的，但一直都没有任务交给她，两个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慢慢有了感情，就在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玉观音接到了她人生中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任务，去鲛人国做间谍。”
“啊？怎么会这样。”
“崖余当时极力挽留，玉观音却拒绝了，她的出生就是为了保家卫国，所以儿女情长在她眼里都不过是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玉观音应该是傅星辰见过的最无情的女子，可也是为了家国大爱最受人敬仰的女子，她的爱很伟大，却不拘泥于儿女情长，所以无情。
“那崖余应该很心碎吧。”徐婉清不禁感叹，这世间当真有这种为大爱舍小爱的女子吗?
“崖余他什么都懂，也理解玉观音的做法，可还是忘不了她的无情，所以痛苦了好一段时间才走了出来。”傅星辰见过崖余最意气风发的样子，也见过他颓废不堪的样子，人的情绪一旦爆发很难掌控，可崖余很隐忍，他可以将所有情绪很好的消化掉，有时候想想其实这种人挺可怕的，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彻底暴走。
“没想到他们两个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徐婉清撇了撇嘴，有些感慨，崖余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个很成熟稳重的男人，做事有条不紊，谁能想到他也有为情所困的时候。
“今天这些事让我都有些想去好好了解了解我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你娘是个很好的人，可就是因为人太好了，所以才薄命。”傅星辰向来都不认为好人有好报，反倒是觉得人要有阴暗的一面才能活的长久。
徐婉清沉默了，她其实很认同傅星辰的话，做人确实不能太好，太好的人永远都是操心的命，人一旦操的心多了，身体就会出问题，虽然都不是什么大毛病，可日积月累就会成为致命的伤害，夏氏生徐婉清的时候年纪并不大，如果不是身体不行，根本不会发生难产这种事，追根究底还是因为她跟着徐盛吃过太多苦了，身子早就亏了，再加上听到的那些关于夏氏的描述，她这个娘亲就是个老好人，万事都替别人着想，身体能好才怪呢。
想想还是自己活的洒脱，很多情况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没有烦心事，她就选择自认为最舒服的方式活着，没有所谓的勾心斗角，也没有情敌算计自己，眼下最大的危机就是有可能国不在了，自己还活着，不过在她看来，这件事也全然不可能发生，毕竟有傅星辰在，他就不会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心想事成。
另一边，崖余和玉观音被单独留在了徐婉清的屋子，确实有些尴尬，虽然不是睡觉的屋子，可还是让崖余有些不自在。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先说吧。”崖余叹了口气说。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玉观音看着崖余，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成熟的痕迹，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郎了。
“挺好的。”崖余生冷的回应让玉观音也有些不知所措了，面对自己曾经相爱的人，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
“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你又为何会出现在镇国公府？”崖余虽然很想漠视这个无情的女人，可还是想知道她三年前究竟为什么会传出死亡的消息，他要给自三年前颓废的自己一个交代。
“你也知道，像我这种身份，一辈子都无法全身而退的，可那种整日提心吊胆的日子真的很煎熬，我想要摆脱现状，可却无能为力，我以为我在为家国大爱而付出所有的青春，可实际上我不过是一枚尚且有用的棋子罢了，一旦出现裂痕，就会被无情抛弃。”
讲到这些，玉观音眼中浮现出痛苦之色，她真的很煎熬，她要提防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做好每一件事，说好每一句话，每天都要谨小慎微的不被发现，那种日子实在太痛苦了，尤其是她发现还有其他潜入的间谍正在慢慢吞噬她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当初那一腔热血如今看来有多可笑。
“我知道的秘密太多了，武帝根本不会让我活着回来的，所以我就制造了一场意外，用死亡的假象给了自己一条生路。”玉观音自始至终都只是眼中的那一抹痛苦之色，脸上的表情从未有过任何变化，伪装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融入了她的骨髓，她已经无法变回从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了。
“武帝何等聪慧，你那点小把戏能骗得过他？”崖余很高兴玉观音还活着，可又担心武帝一直盯着她不放。
“我太了解武帝了，他应该是全天下唯一一个盼着我尽早死掉的男人，我当然知道他会疑心，所以我就找到一具尸体，将她完美的易容成我的样子，并将我身上所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留在了尸体上，你也知道的，我的易容术天下第一，没人能看得出来。”对于自己的易容术，玉观音还是相当自豪的，她称第二，绝不会有人敢自称第一。
“这一点我很认同。”崖余戏谑的看着玉观音说：“你确实很厉害，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安稳的待在徐盛的眼皮子底下。”
“我只是想活着而已。”玉观音看着崖余。
“你根本就不认识那夏氏，为何要撒谎？你待在徐婉清身边究竟想干什么？”崖余直接揭穿了玉观音的谎言。
“我没有撒谎，夏氏确实于我有恩。”玉观音眼神自若的看着一脸怀疑的崖余说。
“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认不认识夏氏我不知道？”崖余被玉观音气笑了。
“还记得有一次我被派出去修炼吗？”玉观音并不气恼，只是淡淡的阐述着。
“记得啊，你那次回来浑身都是血，若不是有提前包扎好伤口，估计在路上就丧命了。”崖余对那次的事印象深刻，因为那是他第一次觉得玉观音要死了。
“他们为了让我能适应任何环境，就将我扔进深山老林，让我独自一人走出去，若是出去了必定会被重用，若是出不去了，那就只能成为野兽的盘中之物，我九死一生活了下来可还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我好不容易找到下山的路，可却没有一点力气了，我以为我就此命丧黄泉了，可我醒来的时候却被人救了。”
“是夏氏？”
“没错，那时候夏氏怀着孕，身子有些重，却还是细心照顾我，我看的出来她身体并不好，所以为了感谢她的搭救之恩，就让她多注意身体，多吃些补身子的食物。”
玉观音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夏氏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因为怀了孕周身都散发着母爱的光辉，可她脸色却很差，虽然徐盛有给她补身子，可长年累月的亏空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补回来的，若是没有怀孕还好，一旦怀孕了，大部分的营养其实都被胎儿吸收了，所以她难产身亡一点都不稀奇。
“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曾经答应过她，无论她生男生女，只要自己有朝一日能摆脱现状，就一定会去替她守护她的孩子。”只可惜这一天太晚了，等她摆脱现状回到帝国的时候，徐婉清已经长大了，成为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姑娘，她已经不需要被人照顾了。
“这就是你出现在镇国公府的原因？”崖余看着玉观音，眼神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绪。
“是。”玉观音如实回答，她在他面前，从来不会撒谎，即便她早已成为了一个活在谎言中的人。
“哎。”崖余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深深叹了口气，他也是真担心玉观音这些年一直都是在做间谍，忽然出现在徐婉清身边，他是怕她成为自己的敌人，不过听她这么一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你怀疑我啊。”玉观音忽然凑到崖余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他说。
“怎么？我不应该怀疑吗？一个三年前就死去的人出现在手握兵权的徐盛家里，很难不让人怀疑。”崖余也不拐弯抹角，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呵呵，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直来直往。”玉观音轻笑了一下说。
“是你太过圆滑了。”
“都是情非得已。”
“谢谢你还活着。”
“嗯……”
徐婉清回来的时候，崖余已经走了，玉观音又将自己的脸变回了玉莲的模样。
徐婉清看着玉莲，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好想学习易容术，感觉好神奇，随便就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
“怎么又变回来了？”徐婉清努力找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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