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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不息
许是浴室内太过闷热的缘故,方棠心绪有一刹那的停滞。
头顶的暖光照射下来,给人平添了一层恍惚的滤镜,也让白落言看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温柔无害。他手指在他唇上压下来的时候,仿佛也扣住了他心跳的频率,那里恍若鼓点,一下一下,生生不息。
脸贴得太近,以至于方棠每个细小的表情都能被白落言尽收眼底。他忽然握住他的手,与他指尖交缠,想再吻他,却又不舍他此刻的模样,因此这个吻显得眷恋又隐忍,不似从前的猛攻,力道是无比的轻柔与爱惜。
过于克制和压抑的吻,如同一场还未登陆的飓风,虽然海岸边暂时平静,但平静过后,必然会有更为惊人的爆发。
思及此,方棠往后退了一点,他及时拉开二人的距离,眉头紧紧皱着。
他不想在危险的环境中莫名其妙地被白落言带跑节奏,因为那是他娴熟的雕虫小技。他不怕白落言,不怕他所有的示爱手段,他如此坚定无畏,绝不可能被他刻意的勾引而搅乱了心神。
虽然他正赤着身子泡在水里,鼻间除了柠檬香,还有白落言身上清爽的雪松味。
他清晰地感觉到,纵然他一次次允许白落言靠近自己,纵然他对他心底还有残存的余念,可他还是感到不甘心。
触手可及,却又爱而不得,这种滋味,他不想独自品尝。
方棠忽又可笑地想,不可能的,不知道如何去爱的人,永远无法体会与他曾经相同的痛苦。
他所做种种,无非是些信手拈来的小事,能说明什么呢,游戏人间的人不会习惯平淡枯燥的生活,总得寻点乐趣,才方便丰富人生。
方棠在片刻之间回过了神,他说服自己稳下了心跳,正要不动声色地把手从白落言温热的掌心中抽离,可是刚一抬眸,竟猝不及防地撞上了白落言夹着浓浓欲望,却又竭力遏制的眼神。
从方棠进入浴缸,他就一直看着他,以眼观心。他一开始吻方棠的时候,方棠没有拒绝,等到第二次品尝他的呼吸,方棠的身子僵硬了,然后,十分警惕地推开了他,再度进入自我保护模式。
他想证明自己无所畏惧,所以总是让居心叵测的他一再试探,挑战着他的警戒线,殊不知白落言已经看穿,他的恐惧,在他掩藏起来的心底深处,从他与他直视时微颤的眼睫中泄露出来。
方棠害怕,怕白落言真的是认真的,怕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永远也无法从自己的记忆里抹掉,他也怕会原谅他,因为过往的事让他无法释怀,他不甘心,且根本没有一个可以说服自己值得去原谅的理由。当然,他最害怕的,就是重蹈覆辙,再一次成为白落言玩弄的工具,利用的棋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不想再沦落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就算他有一身钢筋铁骨,也禁不起再一次的摧残。
心疼和愧疚突然翻涌得厉害。白落言罔顾了方棠越来越用力想要离开的手掌,他似要与他角力,把浑身沾着水的他拉扯得与自己更近。他要给他一点更肯定的回应,让他相信,他是真心的。
他缓缓俯身到他微热的耳边,湿润的指腹反复地摩挲着小巧的耳骨,方棠一愣,没来得及闪躲,那人的唇便轻轻地印了下来。
暖湿的呼吸像羽毛似的被防不胜防地揉进了方棠的耳膜,他浑身轻颤,皮肤上的鸡皮疙瘩清晰可见。他的耳朵一直是最脆弱的地方,这一点,白落言清楚至极。
他想用恶劣的捉弄逼他就范,方棠不会给他这种机会。五年间,白落言荒谬的罪状多不胜数,被他的欲望***纵着陷入深渊,也属其中一条。
方棠果断地握住他的手腕,仰头望着他,冷冷道:“出去。”
白落言含着欲望的眼蓦地漾起一丝单纯的笑意,他张口,用喑哑的嗓音说:“小棠,别怕我。”
如果不是方棠太过了解眼前这个男人的卑劣与奸诈,他也许真的会错觉以为白落言对他所有的情意都是真的。
可他已然对他失去了信任,再抬睫时,白落言的吻又落了下来。
他吻过他被柠檬香充盈的发丝,吻过他白皙光洁的额头,等睁开眼看他嘴角的时候,他又将那一点点水渍吮去,方棠呼吸瞬间变得短而快,他想远离他,身子却被牢牢地扣紧,他艰难地扭动身躯,唇瓣相贴的触感和气流不断地自他耳垂,下颌,喉结,还有肩膀上淌过,方棠有些无措地睁着眼,他感到腹部有股压力正在渐渐收紧,而白落言此时把他整个人翻了过去,方棠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下一秒,白落言将唇贴上他后背丑陋的灼伤,方棠的瞳仁陡然放大,手指无意识地紧握成拳。
他发丝仍不停往下淌水,落在水面泛起波纹。充斥着暖气的浴室内,方棠短促的呼吸声愈发明显勾人,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又在此刻蠢蠢欲动,失了频率。身后的触感是他所熟悉的,以往每一次他与他在床上纠缠,他都会这般心疼又不舍地吻过他背上的伤痕,好似真的多么多么疼爱他一般。
“出去……”
方棠咬紧嘴唇,他并不暴跳如雷,也没有激烈反抗,反而因为白落言这过界的种种举动,让他的心脏泛起了阵阵尖锐且细密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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