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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药浴之灾

“也没有天天都去吧。”路予星不记得自己这么殷勤来着，“对了，你的伤口好了没？”

“好了。”

“那正好。”路予星将药浴包塞到褚遇恒手里，“这是我给你配的调养气血和体质的药浴，你泡个一个月调理一下，不然我不敢擅自用药了。”

褚遇恒抬头看向路予星：“你让本王自己泡？”

褚遇恒把路予星问住了，路予星挠了挠头：“要不我再给王爷两包，让凌护卫陪您一起？”

褚遇恒将盖在腿上的大氅翻开，直勾勾地看着路予星：“你告诉本王，本王应该怎么在不淹死自己的情况下泡药浴。”

路予星拍了下额头：“简单，让凌护卫帮您就可以了。”

“凌川是恒王妃吗？”

“当然不是……”路予星干笑两声。

“府中也不能白白养个闲人，王妃就要有王妃的职责，你来服侍本王沐浴。”

路予星咬紧牙关：“是。”

褚遇恒的寝殿后设有一处方形汤池，要不是有竹帘遮挡，和露天的几乎没有差别。

方才和路予星交谈过的侍女将干净的寝衣放在池边，眼神时而往站在一旁捣鼓药包的路予星飘去，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侍女的轻笑声落入路予星的耳中，路予星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下去吧。”褚遇恒吩咐道。

“是。”

侍女离开时又深深看了路予星一眼，路予星后颈像是被烫了一下，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汤池中热气弥漫，路予星将药包丢到水中，看着水由透明变为浅浅的棕色。

药香笼罩在热气中，扑在脸上暖暖的。

褚遇恒嗅到药味微微皱起眉头：“本王的腿疾宸北国无人能医，你为何这么执着？”

路予星用手试了试水温，抬头看着热气后朦朦胧胧的褚遇恒：“自学医以来我就看不得身边的人生病，即使希望渺茫，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就一定要尝试。”

“若是徒劳无功呢？”

“没看到结果又怎么知道是徒劳无功，不去做又怎么能知道结果。”路予星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向褚遇恒。

褚遇恒张开双臂让路予星为他更衣，目光淡淡落在路予星面纱上方低垂的双眼上：“若你费心医治的是个恶人，一心想要你的性命，你又当如何？”

路予星抬眸对上褚遇恒的目光：“他做不做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若是我的生命可以让他改邪归正，那我甘愿双手奉上。”

褚遇恒仍旧冷冷看着路予星，缓缓开口道：“蠢材。”

路予星将褚遇恒的衣袍往地上一丢：“我知道我的想法过于理想化，可人心总是肉做得，你又怎么知道恶人不会变好呢？”

“绝不可能。”

路予星看着褚遇恒忽然觉得那一张俊美的脸越发的欠打。

褚遇恒无视气哄哄的路予星，伸手解开了路予星的衣带。

路予星感觉腰间一松，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你解我衣服干什么？”

“你陪本王一起泡。”

“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泡啊！”路予星看着只穿着薄薄中衣的褚遇恒，都能想象到入汤池后的样子了。

褚遇恒淡淡笑了笑，如阳春三月春河初开一般：“本王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药包里动手脚？”

路予星被那笑容晃的眼晕，恍惚间点了点头，待到脱去外袍才缓过神来。

美色误人啊。路予星想着将身上的中衣紧了紧。

路予星将褚遇恒背起，缓缓走进汤池中，带着药味的浴汤驱散了浑身的寒凉之气。

褚遇恒坐稳后，路予星惴惴不安地坐到褚遇恒旁边。

“按照方才你所说，你是怎么能行医到现在还没被灭口的？”褚遇恒闭上双眼，感觉疲惫之感渐渐消退。

路予星蜷起双腿环上双臂，尽量不触碰到近在咫尺的褚遇恒：“其实，我不算真正的大夫，你应该是我第一个真正的病患。”

“那可真是本王的不幸。”褚遇恒勾了勾嘴角。

路予星在水下捏紧了拳头：“真不知道谁是谁的不幸。”

“你若一早知道你无法下刀，为什么还要学医？”

路予星松开了手掌，将头放到露出水面的双膝上喃喃道：“因为不想再无力面对死亡了。”

路双双轻轻牵着路予星的双手，面色如白床单一样苍白，却仍旧笑着的样子路予星永远也忘不了。

“予星，妈妈要去找你那不称职的老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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