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合作达成

安杰拉愿意跟神发誓，他从希维安的眼中看出了很强烈的杀意，这位金发美人此时必然在想着要把他绑去哪个无人小巷了结自己的生命，就像克里曼斯昨晚干的那样。

是不是随便哪个人跟克里曼斯待久了都会变疯……安杰拉忍不住咽了咽喉咙。

“我就是——突然看到你们，想打个招呼，哈哈。”

他磕磕巴巴地扯着谎，眼神在空气中到处乱飘，希维安的笑容更加甜蜜了点，柔声道：“是命运的指引，还是你的天赋让你走到了这？”

他怎么知道的？

耳边瞬间响起了尖锐的报警声，安杰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将眼神落在克里曼斯冷峻的脸上。

“好吧，其实我是来寻求合作的。”

克里曼斯缓缓扬起嘴角：“合作的前提是坦诚，而且，我不喜欢跟智力残缺的人合作。”

安杰拉流露出明显的羞愤感，他闭了闭眼，颤声道：“我知道你的目的！”

他没等克里曼斯反应，快速地吐出一长串话语：“赫尔曼家族的宝藏里有一只永不干涸的银杯，能够解除所有来自血族的诅咒！”

一只手掌突然搭在了他的肩上，安杰拉浑身一抖，就听见耳边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末日启示居然会有你这种家伙。”

安杰拉抖了一下，试探地睁开眼，克里曼斯的眼神冷淡平静，就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

但这样就更可怕了……安杰拉警惕地往后挪了点。

希维安微笑着，适时开口道：“我认为这里并不适合将这些事，你们觉得呢？”

搭在安杰拉肩上的手掌不紧不慢地移开，克里曼斯微微颔首，道：“回去说。”

希维安重新挽上他的臂弯，安杰拉抱着七弦琴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一时间居然产生了点恍惚感。

“冷酷绅士和金发美人……其实还挺和谐的。”他喃喃自语道，“反倒是我，跟在后面像个奇怪的偷窥狂。”

“所以他究竟是不是女的？”

……

希维安抬手打了个响指，门边的椅子自动挪移到了桌子对面，他低头抚平裙摆上的褶皱，微笑着对安杰拉抬了抬手：“坐下来说吧，需要喝点什么吗？”

安杰拉犹犹豫豫地蹭到桌边，听到这句话时下意识往他旁边看了眼：“额——不用了。”

克里曼斯翘着腿靠在椅背上，像是随手将左轮摆在了桌上，黑黢黢的枪管直直对着他的椅子，闻言漫不经心地抬起眼。

“不想坐的话也可以站着说。”

安杰拉飞快地往椅子上一坐，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们也不是没有合作过，也不用每次都这样吧？”

希维安腰背挺得很直，闻言俏皮地眨了眨眼：“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克里曼斯觉得神棍并不是什么好的合作对象。”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在弗格镇的时候，你对我们隐瞒了很多事情。”

什么叫做“神棍”？

安杰拉忍不住握了握拳头，但还是磕磕巴巴地解释道：“那是正常人都会做出的选择，把最大的秘密暴露出来不是在找死么？”

克里曼斯对此不置可否，他敲了敲桌子，淡声道：“现在是你，向我们寻求合作。”

他在“你”字上故意加重了语调，安杰拉抱着七弦琴往后缩了点，神色挣扎。

“我能够告诉你们的事只能是关于我自己的，”他犹豫着开口，“我的天赋并不仅限于危险感知，还包括了一定的幸运能力。”

他扯了扯头发，思索了一会才道：“就像是你今天准备出门买面包，然后在出门的一瞬间又被别的人叫住了，额，我的意思是，如果正常出门的话，就会被马车撞。”

安杰拉乱七八糟地解释了一通，希维安忍不住皱起了眉：“你的意思是，一定程度上避免灾祸的降临？”

安杰拉还未说出口的话一顿，茫然地张了张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他说完，转头看向克里曼斯，冒险家只是对他抬了抬下巴，道：“还有别的。”

可是我真的不想说……安杰拉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希维安适时地插话：“你的魔法血脉看起来很罕见。”

“啊？”安杰拉呆了呆，“我不是魔法种。”

桌对面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希维安转过头，对着克里曼斯眨眨眼：“看，我说了吧，根本不需要吓他。”

克里曼斯则是抬手拨了拨枪管，重新对准了安杰拉，笑容斯文：“混血种？是哪个类人种族？”

总感觉我被他们戏耍了，安杰拉敢怒不敢言，盯着那柄左轮往椅背里缩了点：“我是半精灵。”

希维安有些讶异地跟克里曼斯对视了眼，精灵作为神话生物，在这个纪元从没有出现过，但眼前的吟游诗人却说自己是半精灵。

不是混血，而是很准确的描述，他的父亲或是母亲是一位纯正的精灵。

大概率是光明精灵。

希维安沉默了几秒，笑容变淡了点：“你应该知道，在交换信任的时候不能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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