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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虞迹叠着二郎腿,手肘撑着椅子,两手交握抵着下巴。
他眯着眼睛看画面回放,池拓海最后那段话不断重播。花海里已经没有人了,今天的戏结束,两位主演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
林霖听完第三遍,用一种很阴阳怪气的语调说:“真感人啊。”
擅自加戏的池拓海:“……对不起。”
林霖连忙:“不不不,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虞迹却罕见地没有加入对话,直到第五遍重播结束,他才按下暂停,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剪辑师也在旁边,问了一句:“这段要留吗?”
大约有三十秒,虞迹才道:“删了。”
剪辑师点点头,回到了工位。
池拓海的拇指与食指不安地摩挲,低声道:“小迹。”
但只来得及叫出一个名字,虞大导演已经回头,盯着他先一步发问:“你那时候在想什么?”
气氛似乎很严肃,虞迹从来没用这样的口吻对池拓海说过话,林霖左右看看,识相地闭了嘴。
池拓海被盯着,转不开视线,艰难地组织语言:“我……入戏了,其实,当时怎么想就怎么说了。下次不会这样。”
虞迹:“你的表白不算恰当,画家不是旷野,你知道的吧?”
画家由林霖饰演出来,在这部影片里的形象已经定格了。可以是风,是山间的一株蒲公英,他自由地游离各地,美丽,但不会具有旷野一般的厚重和包容力。
作为对手戏演员的池拓海,感受应该是最深刻的那个人,入戏也不能是往歪了入。
池拓海最终还是扭过头,仅留给虞迹一个侧脸。他无言以对,只能干巴巴说一句“抱歉”。
虞迹没有再讲什么,近乎对峙的氛围持续半晌,虞迹才软了口气:“没有说你不好。”
池拓海的鼻子幅度很小地皱了皱,微不可见的难过。他脊背挺拔,脖颈像被什么东西支撑着,以一种顽固的姿态侧向别处。说:“我不应该加戏,我没有控制住。”
虞迹对他的小动作了如指掌,站起来轻轻拉住了他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捏他的掌心:“演好了才会加戏,不是不让你加。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池拓海没有说话。
虞迹就又靠近一些,抬手揽住他的肩膀,近乎脸贴脸的距离,低低发出一声:“嗯?”
他说:“小海,不要生气。”
池拓海脖颈倔强的弧度软化:“明明是你在生气。”
虞迹哄他:“没有,我怎么会对你生气。”
旁观者林霖:……
还以为要吵架呢。他兴味索然,干脆利落地走人了。
爱情片没什么难搞定的剧情,两位主演的情绪又过盛到奇异的地步,他们在哈勒姆留了两个月就完成了全片的拍摄。
边拍边剪,在杀青的时候剪辑师手里已经有了个半成品。
夏季接壤春末,不仅是雏菊,阿姆斯特丹的所有花都开了。大批游客涌入哈勒姆,他们的目标是名气更盛的郁金香花海。
林霖摇身一变成了游客之一,也要留下来凑郁金香的热闹。
虞迹询问了池拓海的意见,亲亲发小拍完戏后就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说他想看的话可以留下来。虞迹以为他累了,自己本身也没有要看的欲望,拍板决定打道回府。
回国前,三人吃了顿不算散伙饭的散伙饭——实际是虞迹上次带池拓海偷偷加餐的事暴露,被林霖逼着请客——烤鸡店里香料和肉味弥漫,颇有仪式感地烧着壁炉,室内尤其温暖。
已经是春末,虞迹脱了外套,里面只一件纯色白T。手掌攥着酒杯,抬手时胳膊的肌肉曲线舒张。
林霖没有喝酒,吮了口果汁,看向他:“你为什么带小奶茶来哈勒姆看花?”
小奶茶抬了抬头。
虞迹:“你怎么知道是我要来的?”
林霖:“哦,那是他吗?”
虞迹:“是我。”
林霖:“那不就得了!”
池拓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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